这名肥胖的陈姓吏官手中的皮鞭是蟒皮所制,坚韧无比,而且表面带着细密的鳞片,抽打在人身上和铁丝鞭别无二致,而且大秦王朝以武为尊,这名陈姓吏官是当地望族子弟,自然也是修行者。他平日里随意一鞭抽打在这些采石人的身上肉厚处,都是皮开肉绽,伤势十分严重。
现在这一皮鞭结结实实的抽打在了这名男子的额上,周围的人包括不远处的守卫军士都是心中一跳,心想不要直接将这名男子打死了。
这种刑司犯人苦役居多的采石地一些责罚和酷刑自然是少不了,但不管如何,弄出人命和折损人口却总是有些难以交待,极为麻烦。 ≈nb《〈〈《小说 sp;所以就连这名陈姓吏官都是不由得吓了一跳,按他原先所想,这名男子再怎么发呆也是要下意识的避一避,这样他的皮鞭落在这名男子的肩上或者胸口等肉厚之处,虽痛苦却无大碍。
他如何想到这名男子居然连迎面抽打下来的鞭子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皮鞭和这名男子的面门脱离,然而接下里落入所有人视线里的画面却是没有任何的血腥,这名男子的脸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甚至连白印都没有一条,他的面上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淡淡的辉光在闪耀。
他的脸面周围,头发周围,都有灰尘在往外丝丝的飞散,就像是被这一鞭之力震飞出去。
所有人顿时呆住。
陈姓吏官先是呆住,在接下来的一刹那,他的面容变得苍白起来,嘴唇也开始颤抖。
他是修行者,虽然只是三境,但是他知道这种淡淡的辉光来自于体内内蕴的真元的自然表象,而且只有强大的修行者才有可能在遭受重击时,体内的真元不自然的往外激发。
“你…”他颤声的说了一个字便有些说不出口。
这些人的名册虽然不至于烂熟于心,但是至少他都看过,这采石场的所有囚徒和苦役里,怎么可能会有一名这样的修行者存在?
这名男子身上发肤间的尘土继续往外飞出,在身上那层淡淡的辉光里,这些尘土都染上了一种奇妙的色彩,显得有些神圣。
不只是这名男子的身体,衣衫,就连他周围数丈范围内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洁净异常,那些细微的石粉全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轻柔的推出。
这名男子的脸上还是一种有些失神的表情,他听着陈姓史官的这一个颤音,依旧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问道:“我方才听你们议论,方侯府方饷死了?”
在他开口的瞬间,往日里蛮横霸道无比的陈姓吏官下意识的骇然往后退了一步,“旧权贵门阀夜枭在阴山之后布阵锁住了九死蚕传人,方侯府方饷杀死了义子之后自尽,这是现在天下尽知的事情。”
“天下尽知的事情?”这名男子摇了摇头,面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悲喜,“我不知道。”
陈姓吏官一时难以接口,但在下一刹那,他又有了些勇气,毕竟这采石场是兵家重地,外面有军队把持,为了预防这些囚徒苦役乱事,石场军士也是不少,布置有不少军械符器。
“你到底是什么人?”于是他壮起了胆子,喝了一声。
“平时你对这些人随意责罚,下手狠辣,经年累月,虽然我没有直接见到谁被你打死,但想着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也总是有的,而且今日你抽了我一鞭,你自断一臂,我就饶了你一命。”这名男子说了这一句,又淡淡苦笑自语了一句,“天下尽知的事情,便是不会有错了。”
陈姓吏官颤抖了起来。
无论是一根手指还是一条手臂,都是身体血肉,他当然不想失去。
在下一刹那,他便定了主意,像是要点头屈服,但是眼底里却是涌出垂死一搏般的戾气,体内的真元疯狂的往脚下涌起,随着一声暴烈的破空声,他的身体像一块被投石车投起的岩石般往后空飞砸出去。
“你想造反…”
与此同时,他大叫出声,只想尽快逃出这人的视线。
然而他的所有这一切机心,包括他的动作,体内真元的流动,以及周围所有军士以及这采石场里所有修行者的反应,对于这名此时身上闪耀着奇异辉光的男子而言,却实在是太慢。
这并非是一个层面的存在。
当这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