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之前在参加剑会的选生中都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清秀少年变成了如此模样。
看着张仪因为震惊而睁到极大的眼睛,徐怜花心中的情绪更加复杂,他微微的咬着牙,任凭自己的头颅无力的垂落,然后有些艰难的说道:“如果你现在不想出手对付我,你就可以离开了。”
张仪更加惊愕,“我为什么要对付你?”
“因为我排名远在你前面…”徐怜花的声音此时有些犹豫,但想着都已经处于如此落魄的情形,他的心地又变得冷硬,咬牙冷声道:“不只是排名,我的修为也远在你之前,这个时候对付我,至少可以断绝我通过此关的可能,在接下来的比试里,你至少也可以少去一名强劲的对手。”
张仪怔了怔,旋即微愠道:“落井下石,这岂是君子所为?”
徐怜花艰难的抬头,看了张仪一眼,没有回话。
张仪又是一怔。
他看得出徐怜花的眼眸里除了烦闷之外,还有无数的不信任。
张仪的面容微僵,颔首为礼,然后转头再看向那座青殿,继续挥剑斩荆棘离开。
然而他却马上听到了身后一声异样的响动。
他转身,看到连那柄斜插在地的剑都制成不住徐怜花的身体,徐怜花往后摔倒在地。
虽然徐怜花并未像他所担心的一样因为过分虚弱而摔倒,还在坚持着要坐起,然而他很快看到徐怜花碎裂的衣袍间有东西流淌出来。
徐怜花面色大变,双手拢向那东西流淌出来处。
张仪也脸色大变。
他看出那是鲜血混杂了不知名的动物粪便在流淌。
“你受了很重的伤?”
他惊呼出声,在接下来的一瞬间,看着徐怜花的动作,他又猜测出来某个可能,呼吸顿时顿住:“这四周旷野里的异动是一些异兽?血腥味会将它们引来?”
“张仪,你想要做什么!”徐怜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出了一声虚弱的低吼。
疾风拂面,张仪已至他身前。
他体内为数不多的真元即将尽数汇聚右手,喷涌而出。
然而就在此时,嗤啦一声裂响,徐怜花的身体却骤然僵住。
张仪扯下了大半幅衣袖,蹲下身来,以一种很快,但有些手忙脚乱的姿势开始包扎他那处很深的伤口。
“以往剑会都没有这样的环节,所以我们身上也都没有带止血治伤的药物。我会尽可能的绑得紧一些,但到了外面,却是要尽快松开上药,否则伤口恐怕会变得更加麻烦。”
一边急切的包扎伤口,张仪一边有些歉然和紧张的轻声说道。
“你想帮我?”
徐怜花冷僵了数息的时间,眼睛里闪过一些异样的光焰,艰难抬起头看着张仪,说道。
张仪此时忙着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余伤处,在张仪看来,光是他胸口这一道已经伤及肺部的伤口便已经极为糟糕,所以此时只是下意识的说道:“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
君子…
这两字若是从别人口中说来,徐怜花可能会觉得虚伪,甚至因为自己非同一般修行者的出身而觉得对方是有所图,从而产生更多不好的联想。
然而此时,想着那名酒铺少年和这名白羊洞大师兄的所为,想着他们相争的对象,想着在剑会开始时,这些人显得被排除在大圈人马之外的孤单身影,他却骤然沉默了下来。
尤其当看到张仪明明因为恶臭而不自觉的抽紧鼻翼,然而在包扎和检查他身体伤势的过程中,脸上和眼中却没有半分嫌恶的神色时,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感动。
君子温润如玉,他第一次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你快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顾可能再次牵动自己的伤势,双手决然的推了出去,有些蛮横的推开张仪的双手。
张仪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轻声问道:“为什么?”
“这里面有不少异虫族群,每一支的族群数量都至少在数百,且每一头异虫都像三境的修行者。”
徐怜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咳嗽,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对张仪说道:“我停留在此,只是不想放弃,抱着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