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
发出这声音的是南宫采菽。
她的面容很肃杀,但是因为第一次面临这种真正的战阵,下达这样的命令,所以她尖厉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震颤。
只是先前已经接受调令聚集在她身后的数十名军士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数十名军士都是老军士,而且他们在军中一直以来承担的任务便是对付修行者的飞剑。/&;
修行者的飞剑是战场上最迅速收割生命的杀器,所以这些军士虽然不是修行者,但却是经过了很多场惨烈的绞杀,意志早已磨炼得如铁。
他们已经自然过滤了战场上的一切杂音,包括南宫采菽语音里的任何杂音,当军令响起的瞬间,这些军士几乎是面无表情的抬起了手中的弩机,极为平稳迅速的扣下了手中的铜扳机。
数十道奇异的呼啸声同时在空中响起。
这种声音对于经历过战阵的修行者而言并不陌生。
空气里展开数十朵赤铜色的金属花,都是边缘带着沉重坠物的金属网。
刚刚被挑起的微青色飞剑如坠入网中的鱼拼命的挣扎起来,然而越是挣扎,越是令这所有的网纠结成一片,最终束缚成团,变成了一个赤铜色的金属团子,狠狠砸入地下。
这便是大秦王朝的束剑网,加入了大量铅的铜网在捆缚住飞剑的同时,能够最大程度的隔绝天地元气的渗透和真气的流淌,只是若不是方才那一个转瞬即逝的时机,若不是这道飞剑被另外那道飞剑击中挑起,只是这些束剑网如何能轻松的一击而中,最终束缚住这柄飞剑?
一片片抑制不住的欢呼声和吼声在军中响起。
这些军士自然清楚平日里要对付一名修行者要付出何等的代价,然而只是这一刹那,对方已有三名修行者被直接杀死,一柄飞剑直接被缚,相当于那名强大的剑师直接丧失了手臂。
而这一切,只源于丁宁在继续行军前下达的数道军令。
“诈剑!”
直至此时,草丛中继续出现的数名修行者之中才有人反应过来,先前最早出现的那一柄狂暴的飞剑,并非是他们这方出手的飞剑,而是丁宁自己的飞剑!
“噗!”
一蓬血雾从一名站立在草丛中的黄衣修行者的喉间狂喷而出。
那柄刚刚挑起了微青色飞剑的飞剑明明位于同一区域,却是非常及时的逃过了那些束剑网的束缚,此时悄然无声的穿过草丛,直接便洞穿了那名刚刚失去飞剑的修行者的咽喉!
白色剑光在那名修行者的身后只是出现了一瞬,便随即消失,不知归于何处。
这柄飞剑的威胁,再加上这支军队骤然爆发出的收割修行者生命的速度,让这一方天地都似乎同时一滞。
自草丛中显身的修行者一共有七名。
此时唯有三名停滞在草间。
没有新的军令发出。
只是此时所有的军士已经都敬畏于丁宁那数道军令展现出来的能力,所以这支军队比平时更是显现出沉冷如山的气势。
这种气势压得那三名站立在草间的修行者显得更加凄冷。
一名修行者往前跨出了一步。
所有人未动而他动,他自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头发鬓角有些发白。
丁宁静静的看着他。
这名中年男子躬身,遥遥对着丁宁行了一礼,然后问道:“用诈剑的手段引我们出手,这只是计策的问题,但你为什么会料定我们的人会出现在你们军后的那个位置?”
“这有意义么?”
丁宁看着这名中年男子,微讽的说道,“即便我解答了你的疑问,你便能退去?”
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道:“没有人想故意送死,或许我们还有其它选择。”
丁宁看着这名中年男子,突然笑了起来,道:“看得见的人或许有其它想法,但是看不见的人,却是应该不改初衷,还想要我死。所以除非那些看不见的人死。”
丁宁的这些话对于绝大多数军士而言太难理解,然而他对面的这名中年男子,包括其余的修行者,却都很清楚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