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空中穿行的天地元气的涌入,他的身体周围,好像出现了一道弯曲的河堤。
他身体和手中剑散发的力量越来越强,然而这股力量,却始终只在河堤内增长。
……
此刻,就如当日监天司司首夜策冷决战赵斩一样,在最靠近虎狼军北营的一座角楼上,一名身穿普通素色棉服的老人坐在檐下的紫藤椅上,稀疏的白发没有扎起,像一个根根参须一样垂散在肩头。
他的身后,依旧站着那名身材颀长,异常谦虚的年轻人。
只是和夜策冷、赵斩一战时不同,此时他没有穿便服,而是穿了一件素净的灰色官袍。
官袍上有各种祭天器上才有的图纹,这便代表着这名年轻人是宗法司的官员。
而除了这些图纹之外,这件官袍和普通的宗法司官袍不同的地方还有很多,最显赫之处,便是背后靠近领口处,有着一个鹿首的图案。
这在宗法司便是司首的标记。
所以这名异常谦虚的年轻人,便是宗法司的司首黄真卫!
“这是围堰剑经里最强的一式,决堤剑。”
身穿普通素色棉服的老人的目光透过重重的风雪,看着梁联这一剑的剑式,轻声赞叹道。
面容温雅谦虚,让人一眼便有好感的黄真卫此时的面容凝重,听闻老人的这一句,他忍不住轻声道:“决堤剑势越积便越强,等到破口时,剑意决堤而出…梁联大将军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悍将,从这种剑势对付薛洞主,薛洞主恐怕只能被迫抢攻了。”
老人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风雪里出现了一点耀眼的光芒。
薛忘虚的身影出现在风雪里。
他的右手手心里生出一道耀眼的光线,没有一丝杂质,纯粹的明亮,甚至散发出圣洁的味道。
他施出了自己的本命剑。
这一柄刚刚在和封千浊一战中打磨过的石中剑,在此刻大放光明。
无穷无尽般的耀眼剑光,从他手中这一柄短短的剑里喷薄而出,瞬间照亮了他身前的所有空间,照亮了整个虎狼军北营,让整座陷于风雪阴霾中的虎狼军北营亮如白昼。
薛忘虚手持着这柄剑,面容平和的朝着前方的堤刺出一剑。
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羊角。
就如他将宗主剑传给李道机的时候,展示过的那一剑一样,这只白羊角微弯。
然后这只白羊角最锋利的尖角并没有直接刺向前方的堤岸,只是从上方擦过。
这只白羊角最坚厚的角身,倚了上去,死死抵住。
白羊剑的真意,不是冲刺,而是隐忍,而是相抵。
弯曲的白羊角死死的抵着堤岸,消耗着堤岸的力量,似乎要硬生生的将这道堤岸压得往内崩成数截,让内里的洪水通过数个缺口倾泻掉。
看到这样的一剑,角楼上藤椅上的老人顿时有些愕然,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妙极!”
他身后的黄真卫也是眼睛里充满异彩,同时也忍不住赞叹:“果真妙极!”
……
梁联的瞳孔骤然剧烈的收缩。
看到这一道如白羊角般的剑光压至,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左拳往前轰出。
天地之间再次响起一声沉闷的爆响。
他坚硬如铁的左拳轰击在了自己的剑身上。
他右手的本命剑狠狠和薛忘虚手中的本命剑相交。
积蓄的剑势如顷刻散去,他手中的这柄剑,却像是变成了一道横过来的城墙。
轰!
他的左拳再次重击在自己的剑身上,要将薛忘虚的这一剑震开。
这种相抵的力量,越来越强,让他也感觉到无法支撑。
随着这一拳的轰出,他脚底的石道都完全炸开,脚底飞洒出无数的鲜血。
一股极强的冲击力沿着剑身侵入薛忘虚的身体。
薛忘虚的身体里发出了许多轻微的声音,就像是有无数灰尘从他的肌肤里震出。
然而他却只是温和而傲然的微微一笑,手中的剑一寸未退。
梁联一声闷哼,往后退出一步。
他的脚下有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