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卫家始终是我夫家,丹柏也毕竟是我丈夫,我怎么能看着自己丈夫与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郑华君轻笑:“唐仙人若要卫家万劫不复,举手投足便可做到,何需如此麻烦?”
郑书凤默然。
郑华君已笑道:“姑姑是明白人,其实卫家注定不会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眼下有一点小麻烦罢了。现在姑姑在这里,什么事都与姑姑无关。若是回去了,未必能对卫家有什么帮助,反倒让唐劫心寒,只怕是得不偿失啊。若是惹得恼了,反引来更强的攻击,只怕反而平添祸事。”
“你……”
“其实华君尤记得,当初事情传来时,姑姑心痛焦急的样子,甚至也曾写信给姑父。华君不知姑姑说了什么,但华君知道,姑父肯定没有听姑姑的。既然姑父对姑姑的意见并不放在心上,就算你现在赶回去了,又能启到多大作用?不管怎么说,卫家的家主始终都是姑父而非您啊!”
一番话说的郑书凤心痛不已。
是啊,在此之前,她又何尝没有写信力劝丈夫?
可惜卫丹柏并没有听她的,在第一次出问题后,非但不补救,反而又一次中途撤人。第一次如此你可以骂他笨,第二次就只能说是自负过头了,只知道主仆之别,却忘记了仙凡之别。
当事情再度传来后,郑书凤也是气的无语,那时她就知道事情怕是不能善了,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唐劫至少还有些良心,别为此事把卫家打到万劫不复,小惩大戒即可。
结果却大出她的意料,唐劫没有报复,但是因唐劫而来的影响却还是牵连了卫家,让卫家陷入无尽的麻烦中。
这些麻烦在郑书凤看来其实不是事,只要痛下恨心,转让商铺,停止对外扩张,很快就能解决,就算卫丹柏舍不得,以郑书凤在卫家的影响力,也还是可以强行进行下去的。
但是唐劫的一瓶药,却让郑书凤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希望郑书凤这时候回去。
这瓶药,既是对郑书凤的报恩,也是对卫丹柏的打击。
“所以……”郑华君语声悠扬:“与其现在回去为姑父出谋划策,到不如留在这里孝顺奶奶,等到该回去的时候回去,到那时姑姑你力挽狂澜,拯卫家于危难之中,岂非更好?”
郑书凤目光渐渐冰冷:“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恰恰相反,这是姑姑的机会,卫家就得有了姑姑的领导,方能成大气候!”
这话象一个闷雷炸响在郑书凤耳边,惊得她全身颤抖,失声叫了起来:
“这绝无可能!我是个女人,卫家还有老太爷,二老爷,何时轮到我一介女流来当家做主?”
说到后面,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声音低了下来。
郑华君抿嘴笑道:“非常时刻,就需要非常之人来主事方可。其实姑姑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念在夫妻情深,不愿去想吧。正因此,华君拼着犯忌才要说这些话。姑姑,你现在不回去,才是对卫家真的好!”
郑书凤沉默了。
站在长青树下,郑书凤一言不发,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此刻也是矛盾得很,就连旁边的郑华君看到这样子,都莫名地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小婢匆匆走过来,对着郑书凤施礼道:“太太,马车已经备好了。”
郑书凤如梦惊醒,回头看看那婢女,再看看郑华君,脚步已不由自主的向着外面走去。
郑华君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外走去,眼看背影渐淡,终于放声叫了起来:
“姑姑三思啊!”
郑书凤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
她站在那里,目光平视远方,好一会儿才道:“听说燕子山的少阳观,许的愿极灵,常保一地康泰平安。如今老太太抱恙在身,正当去请个愿。”
说着已向前走去。
听到这话,郑华君脸上终于露出浓浓笑意。
刚走几步,郑书凤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早听说郑家有女华君,生而聪慧,当日见你,只以为你不过是勤读诗书,懂的道理多些,人也灵活些罢了,没想到却有这般智慧,连那些大人们都想不到的事,你都能想到。我若不知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