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
上官箬坐在镜前细细的描绘着红唇。
容姑姑早已将沏好的茶呈了上来,恭敬的垂手站在一边,一张老脸上布满着急,时不时担忧的看着殿外。
老天保佑,摄政王可千万不要来啊!
娘娘虽是一时糊涂酿成了大错,可她毕竟还是太后啊!若是谋害皇上的罪名一经落实,别说是娘娘往后的前程,能不能继续留在宫中也会成问题,恐怕届时就连丞相大人都保不了她!
先前被派出去打探的宫女急匆匆的走进来,容姑姑连忙低声问道,“怎么样,乾祥宫可有什么消息?皇上受的伤严重吗?”
“回禀容姑姑,太医院的众太医都在乾祥宫候着,奴婢听说皇上的伤势极为严重,太医们均是束手无策,但在半个时辰前,王爷和总管大人突然赶到,并把所有的太医都赶了出来,乾祥宫外都换上了王爷的人,如今情况如何,奴婢也不知晓。”
容姑姑在听到那一句“伤势极为严重”的时候就略显不稳的晃了晃身子,再得知轩辕清墨已然进宫,登时眼前一黑,几欲晕厥过去。
那名宫女连忙想要搀住她,却被容姑姑伸手挥开了。
容姑姑闭了闭眼,复又问道,“那摄政王呢?现在何处?”
“清乐公主方才去了乾祥宫,但是不到一会儿就离开了,现在……王爷似乎正在往这个方向过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说完,她虽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从容姑姑的神情中可以看出,皇上遇刺的事情……说不定……
她的背脊不由一颤,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容姑姑察觉到她的反应,老脸一横,不由怒道,“慌什么!一个下等婢子,主子们的事情也是你能妄加猜测的?!”
她一个巴掌掴上去,由于此时又急又怒,再加上她有些功夫底子,小宫女被她一巴掌硬生生的甩在地上,半边脸很快便高高的肿了起来。
“来人,将此贱婢拖下去拔了舌头,贬入浣衣院!”
小宫女害怕的睈大了眼,捂着半边脸想要求饶,但却没了机会,容姑姑的心腹春茳几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一记手刀毫不留情的敲上她的后颈,将人拖了出去。
上官箬从内殿出来,华美端正的凤袍,淡雅精致的妆容,单是看着就知她在打扮上花了一番心思。
温婉如水的眸子淡淡的扫了容姑姑一眼,她径自走到桌前坐下,亲自斟了一杯茶凑到唇边,并不急着喝,良久问道,“方才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了?”
容姑姑强自按压下不平静的内心,回道,“老奴教训了一个不懂分寸的婢子,让娘娘受惊了。”
上官箬淡笑摇头,雍容华贵的气质顿显,“无妨,算算时辰,他也应该要来了……容姑姑,派人去外头候着迎接,他若来了,直接带到这里便是。”
“娘娘,不可!”
容姑姑闻言一惊,连声否决道,“这里是娘娘的寝宫,王爷即便是先皇的亲弟弟,按礼制,也不能踏入此处。”
皇宫是最讲究礼法的地方,虽然摄政王有出入后宫之权,但若真来了毓庆宫,那娘娘在前殿接待便是,万不可派人带到此处。这要是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娘娘的声誉就全完了!
听她说到先皇,上官箬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暗沉,随后很快恢复了正常。她重重的将茶杯放回桌上,不悦道,“容姑姑,哀家是在命令你,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她想见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好不容易终于能等到他亲自过来,什么礼制,什么教化,通通束缚不了她!
早些年她就应该这么做的,就是因为这些所谓的皇权和礼制,她和他才白白蹉跎至今,如今更被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小贱蹄子钻了空子!
想要那个完全被轩辕清墨护着的小喜子,上官箬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温婉的眸中怨毒一闪而过。
有绝心在身边,她何愁杀不了她!
不,她现在已经不想杀小喜子了,她要把她抓起来,折磨到只剩一口气,然后丢到世上最肮脏的角落里去,让她被这世上最肮脏最低贱的人玩弄至死!
上官箬的眼神变得疯狂,她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