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因为靠海,因此闻名。从半空中望去,整座海城就像两只卧蚕,倒在林山东麓。
海浪朵朵,绿光幻现,望海楼顶上多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二十二三岁,身材倾长,一头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朝后拢着,两道浓眉下,是一对明亮的眼睛,一袭灰布长衫,左手垂着,手指间挂着一架墨镜。在她的身边,依偎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女孩一袭白衣,在海风中轻轻飘动,秀发在鬓间飞扬,那绰约的姿态,如下凡的仙女。往脸上看,面如皎月,眉目如画,当真娇美绝伦。
这对男女正是从南海某岛上飘然而来的陈冬和春月。
海城是春月的故乡,是她长大的地方。站在望海楼上,望着远处的城门,春月喃喃地说:“一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沙漏就在这里吗?”陈冬问道。
春月点点头:“陈大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等回到老宅,就把沙漏还给你,我让张叔带了回来,找到他,就能找到沙漏,咱们还是下去吃点东西吧,我的肚子可饿了。”
说着,春月就要往下跳,陈冬赶紧抓住她的胳膊,摇摇头:“春月,你的伤。”
春月见陈冬一脸关切的样子,嘻嘻一笑:“陈大哥,你在关心我吗?”
陈冬赶紧松开手,但想想,还是托在她的腰间,然后跳了下来。
陈冬担心,虽然她的外面没有了疤痕,刀口也看不到了,可是内脏毕竟受过伤,现在时间还短,万一……
春月咯咯一笑,满脸红光,突然在陈冬耳边笑道:“陈大哥,你一定把小师娘给忘了。”
陈冬一呆,再见春月已经一阵风似地进了望海楼。
望海楼,顾名思义,在楼上,可以看到东海。
也正因此,望海楼的生意非常好。幸亏,陈冬和春月来得早,此时,还不到午时,顾客还不算多。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酒菜,朝外望去。远处,海浪朵朵,依稀可以听闻海潮的声音。
春月感慨地说:“记得小时候,张叔常常带我来这里……”说着,春月似乎想起了?起了许多往事,眼睛里亮晶晶地,有泪花闪动。
“你的父母呢?”陈冬不由问:“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春月喃喃地说:“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被海盗杀死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渔民,后来,张叔将我送到军统……”
陈冬说:“我的印象中,军统非常严格,训练刻苦,我真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合格毕业的。”
春月眼睛眨了眨,笑道:“军统的苦我可受不了,都是张叔,他花了大把的银子,买通了教官,呵呵……”说到这,春月好不兴奋,似乎在为自己的小聪明而得意。
酒菜上来了。春月拿过杯子,给陈冬倒了一杯,也想给自己倒,被陈冬按住了手腕。陈冬摇摇头,指指她的胸口。春月先是脸一红,接着才明白他的意思,忙说:“没事的,不就是一点小伤嘛。”
“小伤?”陈冬惊呼道:“那可是枪伤啊。”
说到枪伤时,两人突然发现,掌柜的抬头看看他们,眼角露出一道细细的光,一闪而失,不易察觉。但陈冬和春月不是一般人。春月虽然没经过严格的训练,但毕竟是军统的人,见多识广,低声说:“掌柜的不是原来的人了,我们小心些,别是小鬼子的暗线。”
陈冬点点头,刚端起杯子。春雨按住他的手,手腕一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银针,在酒里沾了沾,又在菜里试了试,点点头,低声说:“没毒。”
陈冬低笑:“即便是小鬼子,他们在不知道我们身份前,是不会下毒的。”
两人敞开吃喝,酒足饭饱,正要离开,掌柜的走了过来,抱抱拳,说:“两位,近来小鬼子在海城实行了戒严,而且码头也盘查的紧,您们是要进城,还是出海?”
陈冬抱抱拳:“进城。”
“这么说,两位是从海上来的?”
春月哼了一声:“掌柜的,你把你的酒楼开好就行了,哪这么多事。”
掌柜的笑笑:“不是小的多事,是为了顾客的安全着想,如果你们没什么大事,我建议还是不要进城。”
春月说:“我的家就在城里,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