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伍长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他的命令,还有“扑哧!”的声音。鲜血失去了堵塞,流的更加多,落在冰冷的青砖上,立刻冒出一团轻烟。
后金汉军痛苦的倒在地上,按着自己的伤口,但鲜血还是止不住的从指缝中流淌而出。这真的是难民组成的军队吗?让他们更加后悔的是,早知道难逃一死,当日就拼命了。现在落在自己的同胞中被杀死,却落得这么一个汉奸的不耻名声。
“刺!”伍长的命令很冰冷,仿佛冬日凌厉的寒风那般。
吴十亩得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将长枪再次刺出,这次刺在一名白甲兵的喉咙上。白甲兵高举着弯刀的手,立刻失去力量。弯刀无力的摔落在青砖铺的走道上,立时溅出一溜火星,和发出一声清脆的碰击声。
“拔!”伍长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扑哧!”白甲兵喉咙中的鲜血立刻溅出,落在吴十亩的脸上。吴十亩并没有躲,连闭眼的动作也没有。对于女真人的恨。吴十亩不比任何人浅。他和唐继光麾下大将张盘一样,家人全都被女真人杀死了。更让吴十亩痛恨的是,对他疼爱无比的老父,就这样死了。仅仅是为了保护五贯铜钱。听上去好像很不值得,但吴十亩知道原因。
吴家是作为罪犯发配到辽东的,老父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让子孙好过。为此他给吴十亩这么一个名字,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给吴十亩留下十亩田地了。这个为了家庭,不过四十岁,已经看上去像六十的男人几乎做到了。
他已经买下九亩地,就差最后一亩,他也准备好钱财了。就是那五贯钱。吴十亩恨!恨自己无能,恨女真人残暴,恨大明只会欺负百姓,却不会保护百姓。
哪怕到了今天。吴十亩心中都没有大明,他只是感激那个年轻的军门,是他给自己带来了报仇的机会。
吴十亩舔了舔落在嘴唇上的鲜血,咸的,还有一丝甜味。更有一种让人难忘的快感,报仇的快感。但还不够!去死!该死的建奴!现在不过是开始而已!
吴十亩身披有些破旧的铁甲,手上握着一根长枪,甲上到处是敌军的鲜血。他拔枪后。斜睨了前方的八旗军一眼,看他那如同恶狼一般的目光。吴十亩面前的八旗军都是心头涌起寒意。有几个还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悍将也!”唐继光也看到了吴十亩,禁不住赞道。
在边上的孙继海没有说话。但他心中已经暗暗记下吴十亩,心道:战后便让他来亲兵队来。
战争依旧在继续着,东江军并非是一味的占据优势。东江军也有伤亡,但东江军的长枪兵悍不畏死,倒下一个,他后面的士兵立刻毫不畏惧的替上去。面对八旗军的反击,他们都用坚定不移的用对攻应对,坚定的将长枪送入对方的要害中。
这种一命拼一命的做法,让骁勇善战的八旗军,此刻也禁不住有些胆寒了。
他们也许不怕死,但绝对不想为了这么一座堡垒而送命。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为了灭那在北京城内的狗皇帝,他们愿意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攻下这么一座堡垒,自己的家人得到多少钱财啊?
后金汉军也有些回过神来了,涌上脑袋的热血也回落了不少了。他们开始畏畏缩缩了,进攻上更多的想着保命。他们的作为也影响了八旗军的动作,八旗军的进攻不再那么果断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你犹豫,你害怕!那便是他胜利!
东江军一时间大占上风,就仿佛一头凶猛的狮子对上一头土狗。
“杀!”扎鲁谷也踏上城墙了,他也看出情况不容乐观,但他没有退路。不攻下这岩山堡,就算他没有被东江军杀死,他也会被冷格里杀死。
“大金的勇士们!进攻!大金的勇士只会死在进攻的道路上!难道你们想耻辱的老死在病榻上吗?”扎鲁谷怒喝道。
扎鲁谷的怒喝,让八旗军心头禁不住感到耻辱。他们立时振奋士气,向东江军重新杀去。
见到扎鲁谷也上来了,后金汉军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强自鼓起勇气。
扎鲁谷将士兵分作两批,向左右攻去。冲在前面的后金军虽然没有后退,但他们人人都脸露绝望之色。
唐继光并没有和显然已经有困兽犹斗迹象的八旗军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