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此时已经离开中牟,在去长安的路上了。
半道上,他在一个县寺中看到了这道檄文。
看完,朱俊对随从们说道:“贞之、文台推吾为主。赵公来书与吾,以为贞之、文台托以大义为名,实是为私利图。贞之越境攻泰山,文台至中牟后,数请与吾联兵击河内,观他二人举动,确如赵公所言。我为何奉诏入朝?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袁本初、公孙伯珪互攻不已,袁公路、刘景升乱战争荆,贞之、文台谋并泰山、河内,山东州郡如此,焉能共举大事以灭诸贼,迎天子还洛?一个空头的盟主不做也罢,还不如去到朝中,李傕、郭汜小竖,樊稠庸儿,皆无远略,又各拥部曲,吾料他们早晚必会内乱,待到那时,吾乘其间,大事何愁不济?”
朱俊这次去长安,不是只带了几个随从的,跟着他同去的还有他的家兵、一些部曲。他的家兵和这些部曲跟着他经过历战,俱可谓精锐,人数虽不算太多,但如果李傕、郭汜等之间真的如他所料,出现内乱的话,以他的这些兵马,联合长安的忠心势力,的确是有成事之机。
听了朱俊的这番话,他的随从们才知道了他为何不顾皇甫嵩的前车之鉴,执意要去长安。
诸人都很感动,看着朱俊已经花白的头发,虽然苍老却依旧刚气的容貌,有的乃至泪下,哽咽地说道:“若山东州郡都能有明公这般的赤诚忠贞,这海内之乱又怎会延宕至今!”
朱俊皱起眉头,斥道:“汝曹亦丈夫,哭什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按剑挺身,出到室外,向西朝着长安的方向,眺望天空,振奋地说道,“黄巾起时,天下震乱,百万黄巾犹被我与皇甫公、卢公等共剿灭之,区区凉州贼子又算的甚么!俟灭此诸贼,再转向山东,本初、公路、贞之、文台诸辈便是各有私心,诏命到处,难道还敢逆反不从?海内不足定也。”
朱俊回顾跟着他从室内出来的随从们,见刚才哭泣的那几人虽然不再哭了,可眼圈都还红着,因是训诫他们,慨然说道:“吾虽老矣,尚怀壮烈,卿等年轻,更应怀忠履义,自励不息!”
诸人皆应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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