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去见公孙伯珪,对伯珪亦有封拜,拜他为了镇北将军。”郭嘉和徐卓作为谋主,掌握军机,对幕府的这道军报亦是已经读过。李傕封拜公孙瓒为镇北将军的事,荀成刚才没提,郭嘉这时道出。他顿了下,接着说道:“对景升、公路、伯珪与主公各有授拜,唯对袁本初非但未有授拜,李傕更自领车骑将军,其等之意图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了,这显然是为了孤立袁本初!”
早前,王允掌权后,欲解散凉州兵,当时有人劝谏,说“凉州人素惮袁氏而畏关东,今若一旦解兵,则必人人自危”,这个“袁氏”虽未指明到底是袁家的某一人,又或是袁氏这个宗族,但闻者皆心知,说的其实就是袁绍。李傕等对袁绍确是忌惮非常,因此,荀贞虽然号召海内共击李傕等,但李傕等人为了“团结多数”,“孤立袁绍”,却能“不计前嫌”,反而以“前将军”这样的贵重职务相授,——当然,李傕、郭汜等之所以能这样做,以郭嘉、徐卓之料,却也必非全是因他们本身的肚量和长远眼光,这其中定有谋士之功,或是有谁说服了他们。
郭嘉、徐卓料之无误。
封拜荀贞为前将军云云的这道诏书,的确不是李傕等人单独做出的决策,而是贾诩的建议。
因为了贾诩的建言,李傕等人才得以攻陷长安,挟天子以令天下,对贾诩,李傕等人都是极其的敬重,既亲近又畏惮,由是,对贾诩的建策他们差不多是“无不从之”。
初闻荀贞号召州郡共击李傕等时,李傕等尽皆恨怒,贾诩却不以为意,他对李傕等说道:“镇东推朱公为盟主,名托以联州郡以击诸位将军,诩观之,其意实在青、兖。他不过是想趁袁本初与公孙伯珪相争,两人皆暂无力东顾之机,囊青兖入掌中罢了。诩以为,诸位将军不仅大可不必因此发怒,更不如干脆授拜镇东以贵职,”
李傕等不解贾诩之意。
李傕问道:“授他贵职?”
“正是。”
郭汜怒道:“荀贞之詈吾辈为贼,妄言合关东兵共击吾等,吾等不发兵去攻他已是难得,却怎么竟还要授他显贵重职?这岂不是自弱威风,涨他志气么?”
李傕亦忿忿,然因知贾诩高谋,强忍住怒气,问道:“为何?”
“镇东以击诸位将军为名,他今如挡不住贵职的诱惑而接诏拜,则是前后不一,必为天下共讥嫌之。其人虽善战,拥一州地,而如为天下共嫌,日后将不足为虑矣。”
“如他不接呢?”
贾诩撩了撩胡须,微微一笑,说道:“不接亦无妨。”
“此言怎讲?”
“镇东污蔑诸位将军是贼,诸位将军反给其封拜,如此一来,他不也就成贼了么?即使他不接封拜,而诩以为,山东州郡亦必会有人趁机因此而斥责他,说他‘凛然托以大义,实与诸位将军同党’,离乱其军心,此其一不妨也。镇东如此污蔑诸位将军,诸位将军还给他封拜,正可以此向朝中诸臣、海内士民示诸位将军之宽仁,此其二不妨也。”
听完了贾诩的话,李傕、郭汜等细细思之,悉以为然,遂乃有了封拜荀贞的这道诏令下来。
汉家制度,将军之号,贵重无比,尤其本朝以来,莫说重号将军,便是杂号将军亦不常设,凡领兵出征之将,多以中郎将授之,皇甫嵩、朱俊、卢植昔分讨黄巾,可谓荷汉家安危之重任尽於此数人之身,而最初时给他们几人的授任职号,亦是如此。
天下乱来,诸侯互表,将军之号於是渐多,然尽管如此,诸侯们互表的最多也就是个杂号将军,还大多前边要带个“行”字,即代理之意,不是真将军,如前将军这样的重号将军,除袁绍这样众望所归的之外,诸侯们更是几无人敢自任。
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之下,就是前后左右四将军。大将军,依照惯例,只有外戚可以担任,骠骑、车骑、卫将军位次三公,不是随便谁都能担任的,皇甫嵩那样的军功,也不过是才任了一个左车骑将军,等於是朱俊共分车骑将军号,袁绍虽是众望所归,为关东盟主,也不过是才敢自领车骑将军,李傕挟持朝廷,亦只是在日前自领车骑号罢了。
可以这么说,现下海内州郡,单论是从朝廷得到的封拜之将军号的话,李傕之下,就是前后左右四将军了,后将军目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