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a笑指荀贞,笑着说道:“延揽丁原,着落便在贞之。”
荀贞愕然,心道:“孟德倒是与我‘英雄所见略同’,今如讨董卓,确是需先拉拢丁原,即使拉拢不过来,也得确保他保持中立,只是我与丁原素不相识,却缘何说着落在我身上?”
在座诸人亦皆不解。
袁绍问道:“孟德,此话何意?”
曹a抚须笑道:“本初,早前你曾进言大将军,请大将军拜贞之为执金吾。”
袁绍答道:“正是,奈何大将军却未应允。”说到这里,袁绍明白了曹a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是?”
“今大将军被害身亡,太傅独录尚书事,君何不上言太傅,将‘执金吾’改授与丁原?”
在座诸人闻之,俱皆大喜。
疑似许攸之人拍手赞道:“本初,孟德的这个建议好啊!”
张邈等也都赞同。
张邈颔首说道:“确实,如将‘执金吾’授与丁原,便是不能得丁原助力,董卓亦必忌惮!”
执金吾虽非公卿,而秩中二千石,实位比九卿,秩俸既高,而其权责亦重。
所谓“执金吾”,“吾”字在这里音“御”,意思是“止”,“执金吾”之意便是“执金革,以御非常”。此职乃是京都的治安官,主要是负责保卫京城、宫省的安全,京都洛阳有一武库,并且这个武库也归执金吾管辖。
丁原如被拜为执金吾,那么有他的并州兵为后盾,足能牵制董卓。
袁绍亦喜,但却仍含忧虑,他蹙眉说道:“孟德此言甚是,我明r便进言太傅,请拜丁原为执金吾,……只是,孟德,你我与丁原俱不相熟,万一丁原被拜为执金吾后?”
“君可是忧丁原或许会被董卓给拉拢过去么?”
“我确有此忧。”
“亦无妨也。元固在长安,有兵万人,左将军威重天下,统n兵三万,屯於扶风,君可请太傅修书两封,分送与他二人,请他两人作出带兵向京之势。如此,外有元固、左将军,内有禁军、贞之、允诚,内外呼应,以我料之,丁原纵是首尾两端,亦必不敢乱也,而至於董卓,他若识相,早退出京都,或可保其全,而如仍恃兵自雄,则不过一瓮中之鳖罢了,擒之易也!”
“元固”即盖勋,盖勋去年被张温举为京兆尹,现在长安,有兵万人。“左将军”当然便是皇甫嵩,皇甫嵩现统n兵三万,屯驻在扶风。这两个人都是朝廷可以信用、依赖的对象,袁隗如果能请得朝旨,命他两人作势向京,则以他二人部下的四万之众,足能震慑董卓留在河东、渑池的主力兵马,外有盖勋、皇甫嵩,而内有禁军的余部、荀贞和鲍信的部曲,一旦形成此内外呼应的形势,丁原肯定不敢乱动,而董卓也极有可能会因之震惧,自动退出洛阳。
袁绍沉吟再三,说道:“孟德,卿言甚是,……可奈何长安太远,吾犹恐鞭长莫及。”
荀贞心道:“我记得曹a后来评袁绍,说他‘志大智小,s厉胆薄’,此言固有夸大的地方,可以今观之,‘好谋无决’四字,袁本初却是当之无愧。”
他忍不住,正冠起身,慨然说道:“司隶、诸君,在下有一句话想说。”
诸人目光转注,皆落在荀贞身上。
袁绍说道:“君有何话,尽请言来。”
“今中官被除,朝堂为之一清,天下无不奔喜,此皆司隶与诸君之功也!当此之际,海内士人无不急切地仰望司隶与诸君,以待山河重整,渴盼海内清晏!董卓,凉州一匹夫,适逢其机,因得以统兵擅入城,而却竟妄图以此与诸君决上下,虽三尺孩童亦难忍也,况司隶与诸君皆国家雄豪乎?人生世间,岂有万事俱全之时?项王破釜沉舟,遂有巨鹿之捷,淮n背水一战,乃有破赵会食,如无攻破北宫,大将军被害后,司隶与诸君恐亦难身免!司隶与诸君岂不闻《吴子》云乎?‘一人投命,足惧千夫’!董卓兵势纵盛,凉州勇士虽健,贞不才,部曲颍川子弟四千,亦不让其后!愿为司隶、诸君马前驱,进讨董卓!大丈夫怀忠勇之气,何惧西凉羌胡?国家养士四百年,仗义死节正在今r!试看於今之神都,究是谁家之天下!”
荀贞与袁绍是初见,本不该说这些话的,可一来,他实在是焦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