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入京都,在京都熟人没几个,路上遇到的车马人众,他一个不识,倒是钟繇认识不少,时不时停下来於道左叙话,并向荀贞介绍。
闻得当前之人便是荀贞,这些朝臣们流露出的表情不一,有的好奇,有的敬佩,有的冷淡,有的热情,有的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闻得身后马蹄声响,荀贞顾望之,却见是四五骑驰骋奔来。
这数骑行驰甚速,不多时即追上了荀贞等,看其架势,本是要直接超越而过的,而其当头一骑不经意地朝荀贞这边瞥了一眼,旋即轻咦一声,即勒马停转,招呼余骑共行至荀贞等侧边。
这人绣衣武冠,革带宝剑,环挂青绶,腰悬印囊,从服饰冠带来看,当是一位比二千石的武官,——青绶固是二千石、比二千石皆配,但既有青绶,又戴武冠,却只能是比二千石的都尉之类了。
这人跳下马来,冲荀贞、钟繇等行了一礼,先对钟繇说道:“钟君,你这是要去哪里?”
钟繇还了一礼,答道:“欲访袁司隶,故往太傅府。”
说完,钟繇侧身想给他介绍介绍,这人却不待钟繇介绍,又向荀贞行了一礼,笑道:“足下必是颍川荀君了?”
“正是在下,……恕我眼拙,我与足下曾有相识么?”
这个比二千石的武官年约四旬,眉眼开阔,身形雄壮,行止稳健,嗓音沉定,断非常人,荀贞如果与他曾见过面,有过相识,必不会忘,可不管再怎么去看、去想,却分明都不认得此人。既然不认得他,他却怎么认出了荀贞是谁?
这人笑道:“足下鹖冠,青绶,除了颍川荀君还能是谁?”
汉世的冠带舆服十分严格,正如之前荀贞通过守卫崇贤门的卫士没有戴却敌冠,又有胡人形貌而断定出了其必是董卓部曲一样,又正如荀贞通过这个武官的冠带、印绶而判断出了他必是一位比二千石的武官一样,这人也是通过荀贞的冠带、服饰、印绶判断出了荀贞的身份。
荀贞带青绶,说明他是一位比二千石或二千石的吏员,而又戴鹖冠,——鹖冠和武冠的形制相似,只是比武冠多了两个鹖尾,分竖在冠之左右,武冠是武官之所戴,鹖冠虽也是武官所戴,但能戴这种冠的只有中郎将、羽林左右监、虎贲武骑等宿卫之臣而已,换言之,荀贞既戴鹖冠,又佩青绶,则他只能是几个中郎将之一,而朝中的五官、虎贲、羽林等中郎将这人尽皆认识,不认识的只有新任的左中郎将荀贞而已,那么很明显,荀贞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判断中郎将的身份,还有一个特征,便是服饰,中郎将穿的是纱縠单衣,只不过荀贞为了便於行马,没有换上这种衣服。
荀贞笑了起来,只听此人这句话,就知此人必是久在京都,要非是久在京都,熟知京都朝臣,断难只凭荀贞的印绶冠带就能判断出他是谁人,当下问道:“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在下泰山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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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之最风流 p:///0/6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