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啊!”
荀贞笑道:“怎会是因我之故?”
“那天的几个士人中,有一人认出了君,不过他当时不敢确认,回去后,他专门找来了一份朝廷通捕君的文书,比较文书上的画像,越看越觉得像君,可又仍然不肯确定,於是他又暗暗打听,探听出府君与君实为故交,又探听出上月郡府来了一个贵客,说是府君昔年在汝南的故人,如是一来,他便确定了那天所见之人必是画像之人了,因之断定了君是何人!”
桓阶顿了顿,看了看荀贞的面色,复又说道:“不过,君无须担忧,这人虽认出了君,但却是绝不会向外泄露的,……他今天也和那个烧债券的人一起来了。”
“他认出了我,和烧债券有何关系?”
“他断定了君是何人之后,因不知那天和他同去郡府的几人中有没有别的人也认出了君,所以便把他们全都请到了家中,本意是想先试探一番,如无人认出君便就罢了,如有人认出就
叮嘱他们不要对外乱说,不料在试探的过程中却被人看出了玄虚,被诈出了实情。
“一听得君在长沙,他们就都想来拜见君,不过却被认出君的这人给阻止了,说既然君潜匿行踪,显是不欲为外人知,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冒昧地烦扰君,只要他们几个人心中有数,平时多注意一点长沙的动静,为君保障好外边的安全就可以了。”
认出荀贞的这个人说假话的功力不高,要不然也不会在试探的过程中被人诈出实情,可他劝阻诸人来见荀贞的这几句话说得却是很好,颇有“做好事不求名”的“义士”之风。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此君何人,我当面见谢之。”
桓阶笑道:“他就在前边堂上,君很快就可见到他了。”
桓阶作为长沙地方上的士人,是颇以这个人的行为为荣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诸人听了此人之言,皆以为然,遂不再说来拜谒君,可那个要求郡府为自己催讨贷利的人却独为之羞惭,对他们说:‘天下士人无不翘足延颈,以盼见荀颍阴,颍阴独至我长沙,而方至长沙,尚未见我长沙人物,我却就先让他看到了我为些许贷利而劳烦郡府,此诚可羞也!诸公可不见颍阴,我是一定要去请见颍阴的!我一定要当着颍阴的面烧掉债券,以挽长沙声誉!’”
说到这里,桓阶又看了看荀贞的面色,笑道:“长沙虽为偏远南郡,士亦知义耻也。此公虽先有求郡府催讨贷钱之举,然一闻君名而便即悔改,亦可谓知耻即改了!荀君,尚请勿要以为长沙鄙薄。”
闻荀贞之名便即悔改,荀贞自毁前程、甘冒奇险、捕灭邺赵,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荀贞笑了笑,说道:“‘知耻近乎勇’、‘力行近乎仁’,如此公者,知耻后勇,烧券力行,可谓勇、仁了,我又怎会以为长沙鄙薄?况乎我与长沙士人虽大多没有打过交道,可却与君相识颇久了,我所识之人中,如数清直,无过君者,我又怎会以为长沙鄙薄?”
事关长沙名誉,桓阶见荀贞果无小看长沙士人之意,乃大欢喜。
这么在乎荀贞对长沙士人的评价,也可见荀贞而今的声誉已高到足够的程度了。
到的前院堂上,堂中除了孙坚,另有二人。
荀贞看去,一人正是那天目注了他好几次的那人,另一人则正是要求孙坚为他讨要贷钱的人。
一看到荀贞,这两人忙起身相迎。
这两人年岁都不小,足可为荀贞的长辈了,可却丝毫不以长辈自居,而竟是以平辈相待荀贞。
荀贞自不会失礼,仍以晚辈自居。
迎得荀贞入堂,诸人落座。荀贞看见堂角的火盆中果然一团团的乌黑,乃是被烧掉的债券。那个要求孙坚为自己讨要贷钱的士人满面羞愧,又当着荀贞的面自责己非。
荀贞笑着宽慰他了几句,又当面向那个认出了自己的士人表示了谢意。
堂上气氛融洽,孙坚坐在主位,拈须喜笑。
长沙士人本多看不起他,这两个士人前些天来时非但不感念他平定长沙贼乱的恩德,反倒对他“盛气凌人”,乃至以族势相迫,而今日来到郡府后却“服服帖帖”,执礼甚恭。
他望望这两人,又看看荀贞,美滋滋地心道:“若无贞之,这两个老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