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也?”
赵云从竹简里找到他们的名字,一一大声报出。
有和赵文、赵者相同罪行的,有罪行虽不同,但性质一样的,如夺人田宅,奸、杀百姓,私留流民,或所放之高利贷的利息太重,又或留纳良民为奴婢、徒附等等。
这几人中也没有重要的人物,荀贞亦用“持械拒捕、被格杀当场”为借口,命亲卫将之悉数杀掉,取其首级,丢到车上。
如此这般,杀入庄内的义从不断地提人出来,荀贞视其重要性,或杀或留,杀得多,留得少,快到中午时,庄中的杀声渐渐平息,敢於反抗的赵家门客、死士、徒附已悉数被杀,赵然也终於被抓了出来。
赵然被两个义从押着,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拼命挣扎,嘶声大骂:“荀贼!你敢破我庄子,杀我族人!你且等着,我家常侍必为我等报仇!今日你灭我庄,来日我看你怎么灭族!”
说来也是有趣,虽然自入魏郡以来,荀贞没少和赵然交手,但他两人其实并没有见过几面,特别是近一年多来,因为赵然躲在县外的庄中,一直不敢进城,所以荀贞与他更是没曾见过。
此时见得赵然被押送过来,荀贞却无兴趣和他多话,只是多看他了两眼,心道:“我日后的名声就坐落到你和你族人的尸骨上了。”或是因了此一念,他难得地吩咐江禽道,“赵君乃贵家子弟,皮娇肉贵,不耐苦痛,汝等不得虐待,把他完完整整地带给霍卿。”
江禽应诺。
“义从可有伤亡?”
“无有亡者,有数轻伤。”
荀贞带来的义从俱皆悍勇,都是百战老卒,又都是甲衣具备,又是袭其不意,所以庄内的邺赵门客、死士、徒附虽众,却竟是无一死者,只有几个轻伤的。
荀贞将这几个轻伤的召来,抚慰一番,见有两个尚未裹伤,立刻命江禽马上给他们裹创。
江禽应诺,当下命人给这两个伤者裹扎创伤。
对荀贞“捕灭邺赵”一事,江禽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赵忠权势熏天,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件事必会给荀贞带来严重的后果,江禽是个颇有“志气”的人,对荀贞此举实际上是不太赞成的,但他身为荀贞的故人、义从、同乡、亲信,对荀贞的命令却必须服从,特别是在许仲、陈褒、江鹄、高家兄弟、苏家兄弟、高素、冯巩等等西乡旧人全都没有异议的情况下,他更得服从,要是他不服从,那么就如刘备所考虑之“如不从君侯灭邺赵,则将名声全废,自此无立足地”一样,他也将会从此无立足之本。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他是不太愿意,却又不得不愿意。
另一方面,他之前被荀贞调去带着原盼等人一块儿搞屯田,没有了货真价实的兵权,离开了军中,就他本心来说,他一直是不太乐意的,现而今,荀贞重把他调回到了义从中,并且许仲、陈褒等等谁也没留,只留了他在身边,让他跟着捕灭邺赵、让他跟着逃亡江湖,他立刻就因此而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自豪之感,隐觉得在荀贞心目中,他似乎比许仲的地位还要高了。
一向来,许仲都是荀贞在军中的第一信用之人,江禽本是第二,后来有了乐进、有了陈到、有了荀成、有了陈褒、有了辛瑷等等诸人之后,他最多也就只能算是排在第二个档次,至多是与陈到等人并驾前驱,严格说来,他还排到荀成、辛瑷的后边了,与许仲是万不能比的,可现如今他却自觉似乎比许仲的地位还要高一点了,从这个方面来说,他又是高兴的。
当然了,不愿意或者高兴,这些都是江禽个人的主观情绪,实质上,从客观来讲,他的这些情绪都是无关紧要的。
没办法,他和荀贞的关系太近了,从多年前,在西乡起,他就被人视为荀贞的门客、爪牙,他即便现在想改换门庭,就不提荀贞今日的地位和今后的名望,只以荀氏在颍川的赫赫家声,颍川就不可能会有人收用他,不但不会有人收用他,而且他一旦在这个时候“背叛”荀贞,身负一个“背主忘义”的恶名,便是颍川的轻侠、百姓们也不会再和他来往。
汉世重义,尤其是有节操的士子、轻侠,他们更是视节义重过生命,世风就是这样,故此杜买宁愿得罪邺赵也不肯出卖荀贞,故此刘备即便不愿也不能不跟着荀贞干,江禽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