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流民会围城作乱。中尉,今在邯郸县外的流民不下万数,虽然其中的精干壮勇悉已被中尉招募入军中,可存留在外的亦必仍有胆勇妄为之徒,说不定这其间还有黄巾道的落网之鱼,……,不可不提早布置戒备。”
“志才所言甚是。……,以志才之见,如何戒备为好?”
“可从内外两途下手。”
“何为内?”
“选得力吏卒,日夜巡视窝棚,以防彼等串联生变。”
“何为外?”
“把精兵分布两处,一驻县外的营中,一驻城上,成掎角之势,御流民於外,禁止他们入城。这样,只要城不失,万一有变,亦足可应付之。”
“好,就按此两策行事。”
“另外,最好再遣派骑兵巡行县西,一则,倘若山中群盗来犯,我城中可及早得讯,二来,也可杜绝流民西去投贼,以及杜绝流民与群盗勾通,使彼等不能里应外合。”
“玄德、公宰,你二人以为如何?”
刘备没读过什么兵书,本身也缺乏兵略之才,对戏志才的这几个应对之策十分佩服,说道:“戏丞此数策周密细致,备无异议。”
邯郸荣也不太懂兵事,亦无异议。
宣康迟疑了下,说道:“中尉,康有一计,或许可以稍解郡西群盗侵迫诸县之害。”
当谈及军事的时候,宣康以往大多只是听,很少会有自己的想法,听得他主动献计,荀贞颇是欣慰,心道:“不论叔业此计可用不可用,对他而言,都是进步啊。”笑问道,“何计也?”
“我此前听降卒说,黄迁在逃入我郡的黄巾余部中小有威名,於今逃入我郡的黄巾余部大部已被破灭,存下的都是小股之贼,想必早吓破了胆子,康愚见:何不遣黄迁去招降他们?”
黄迁即黄髯之真名。
投降荀贞后,黄髯很老实,每天只带着荀贞分还给他的那部分降卒操练,既不和被分到别部的旧部来往,也不出营。在给荀贞汇报军务时,许仲、江禽、陈午等对他的表现都很满意。
“遣黄迁去招降黄巾余部?”
荀贞微微沉吟,询问戏志才、荀攸的意见:“志才、公达,你两人以为呢?”
荀攸答道:“黄髯昔日所以能为赵郡之患者,不在他本人,而是因为他部下有千许黄巾余部,如今他的部众已被中尉击破,便是放他还山也无所谓了。”
戏志才点头说道:“不错,如若黄髯能召来散遁山中的黄巾余部,固为可喜,就算他招不来,乃至不肯再回来,凭他区区匹夫之勇也生不了患,失之不可惜。”
荀贞笑对宣康说道:“黄髯如果能召来些黄巾余部,此叔业之功也。”
宣康家计策得荀贞所用,并得了荀贞称赞,脸微微一红,心中欢喜,嘴上谦虚不已。
说到黄髯,荀贞想起了何仪,问道:“何仪的伤好了么?”
戏志才答道:“差不多好了,昨日我在营中,见他已能扶杖踱步了。”
“樊阿真神术也!”
便在楼阁上,荀贞一一传下命令,把适才做出的几项决定传去军中,令许仲、辛瑷和今天轮值营中的程嘉负责安排、具体操办,并遣人去相府将此数事告之刘衡。
宣康遥指楼外,说道:“那不是卢子公么?”
诸人看去,见一个黑衣高冠之人踩木屐,冒雪而行,在院外略停了下,和守门的典韦等说了两句话,随即入到院中,脚步匆匆地径往楼阁来。这人七尺上下,须髯美茂,可不就是卢广。
卢广上到楼顶,荀贞转身迎之,笑道:“雪天冻寒,子公不在相府待着,匆匆忙忙地来我这里作甚?”
卢广是邯郸荣的妹婿,荀贞沙汰郡兵时颇得卢广相助,邯郸荣借粮到卢广的家乡中丘时又颇得卢氏相助,因此之故,戏志才、荀攸、宣康等对卢广均很礼敬。
刘备早几天前在荀贞的一次宴请上见到了卢广,两人均认出对方是自己早年在缑氏山上从卢植求学时的同窗,刘备对卢广很热情,卢广却因瞧不起刘备出身之故,虽看在荀贞的面上勉强敷衍,可总有点爱答不理的。这要换个旁人,受了他这等的无礼小瞧,可能早就勃然大怒,刘备也生气,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这会儿见到卢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