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份儿上,贼兵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这场仗不好打了啊!”
山路狭窄,只需要在后边放上几个督战的,前头的兵卒就无路可退,只能向前死战。
战事发展到这个局面,对黄髯也好,对荀贞也好,都只能拼死力了。
要么拼到杀完对方,要么拼到对方崩溃。
当然了,杀完对方这不现实,最可能出现的结果是有一方熬不住这种“绞肉机”似的战斗,最终崩溃。荀贞不怕拼死力,可问题是对方什么时候才会崩溃呢?这么拼下去,伤亡太大了。
江禽带的那三十个勇士,伤亡大半,实无力再战。江禽有心想退,却见辛瑷提剑立在第二个壁垒上,虎视眈眈地监督着,又不敢后退,正在左右为难际,李骧带了二十人上来了。
“中尉军令,命我来替江君攻垒。”
得了荀贞军令,江禽这才得以带人退下休整。陈午部的伤亡比江禽更大,只那些跟从他多年的亲从少年就伤亡了一半,荀贞亦他令下休整。
李骧带人冲击了多时,亦不能破阵,只在战场上又留下了十几具敌我的尸体。荀贞再又遣陈到上阵,小半个时辰后,见守卒的锐气消耗得差不多了,乃遣刘邓上阵。
刘邓观战良久,早跃跃欲试,率带二十甲士,猛攻直冲。
守卒久战疲惫,一下没挡住他这支生力军,被他冲到了垒前不到十步之处。在下观战的荀贞、荀攸、邯郸荣等人大喜,敌我双方纠缠在这个壁垒下已有快半天了,各自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只要能把这个壁垒攻破,那么第一,对守卒之士气必是个巨大之打击,第二,没了壁垒这个掩护,守卒前无屏障,后无退路,那么只需要强弩硬攻齐射,也许就能把他们打到崩溃。
守军也看出了这一点。
一个披甲持矛的守将带着十来人从垒后跃出,迎上刘邓。
此时天光早就大亮,已近午时了,荀贞等人又往前移动了点距离,能大概看清这个出垒之敌将的相貌。宣康眼尖,最先看到了这人浓密黑亮的的长须,说道:“如此美髯,莫非此贼便是黄髯么?”
荀贞、荀攸、邯郸荣、岑竦等定目观之,见这人铠甲精良,从行在后的那十余敌兵亦皆精甲耀目,一个个身高体壮,这看外形即知必为熊罴精锐。荀攸颔首说道:“能穿上这等精甲,从行的贼兵也俱熊罴精锐,兼之又美须髯,此贼看来确是黄髯无疑了!”
这人确是黄髯,他这一出击,垒后的守军士气陡振,数人擂鼓为他助阵,鼓声震耳,回荡山间,山道上排成长蛇的诸多卒兵纷纷举起兵器跺脚大呼。
邯郸荣喜道:“没想到这黄髯自负勇武,却亲出阵了!只要能把他斩下,贼兵不攻自破。”
前边的刘邓也猜出了来将之黄髯,并也想到了邯郸荣说的这一点,精神大振,挺戟疾击。黄髯既敢亲出迎战,就说明他对自身的武力有信心,他善矛,绰舞格挡。山壁窄,两边是山壁,矛长,舞动不开,格挡了两下后,矛柄被山壁挡住,眼看再难挡住刘邓短戟的追刺。
……
荀贞等屏息仰视。
……
刘邓脚下一个趔趄,却是只顾看黄髯,没有注意脚下,被一个战死兵卒遗落在地的环首刀给绊了一下。这一下使得他下盘不稳,短戟偏离了方向。黄髯抓住机会,及时地弃矛撤步,避开了他这一戟,回手抽出剑,反击刺出,剑尖直奔刘邓的前胸。
刘邓立足不稳,闪躲不及,被剑刺中,好在他的甲精,剑没能刺入。剑虽没能刺入,可冲击力却加剧了他的立足不稳,要非从在他身后的部卒急上前护救,把他扶住,他这一下就要摔倒在地了。黄髯适才格挡刘邓的短戟,已觉出此人力沉难敌,这时占了便宜,不敢恋战,向后退走。刘邓甩手扔出短戟,击中他的肩胛。
黄髯的从卒抢护着黄髯退到垒后,刘邓被黄髯这么一阻,失了锐气,却也难以再攻上去了,壁垒后箭射如雨,他亦不得不暂且撤退。
……
邯郸荣惋惜说道:“这黄髯却是好运!”
……
刘邓是荀贞部下数一数二的猛将,连他都退了下来,前边督战的辛瑷怒极,提剑就要亲上。
正如荀贞的预料,江禽等人明知辛瑷是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