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妙计的,现在却用不了了。”
“此话怎讲?”
“要想轻松破贼,唯有诱敌出山、半道伏击一策,可此策已被中尉用过了一次。中尉於马服山设兵伏击,阵斩左须,悉灭其部,大获全胜,威震境内。料来王当、黄髯之辈早已丧胆,如果故技重施,黄髯必会生疑,肯定不会上当。”
姚昇说的这是实话。
荀贞默然,心道:“如此看来,只有强攻这一个办法了。”
行军打仗,两军对垒,不可能每次都能用计取胜,当无计可用、只能强攻之时,做主将的不可迟疑,得下决断。他说道:“诚如姚君言,诱敌出山之策确是难以成功的。”
姚昇目注荀贞,问道:“诱敌之策既难行之,敢问中尉,可还欲击黄髯么?”
“黄髯不除,终成大患,绝不能被他夺据黄榆岭。不能智取,强攻就是。”
“中尉如忧黄髯会夺占黄榆岭,何不抢先遣兵上山?现下岭中只有数十贼寇,灭之易矣!”
“黄榆岭这般险峻、重要,我回邯郸后当然会遣兵抢占它,然这只是治标之策,非治本之法。”
荀贞麾下的义从部曲有两千余,郡卒有步骑四百余,加到一块儿,不到三千。
不到三千人,需要负责邯郸的城防,需要顾及其余四县的安危,需要应付山中数千近万的“寇贼”,分不出多少兵卒去设防黄榆岭。
设防的兵卒少,就挡不住黄髯的进攻,挡不住进攻,这黄榆岭就还会被黄髯夺去。归根到底,要想彻底灭此后患,就必须得在黄榆岭被黄髯抢占前先把黄髯灭掉,这才是治本的办法。
姚昇大喜,霍然起身,再一次行至堂上,拜倒荀贞案前,又一次说道:“昇不才,为鄙县之令,愿为中尉马前驱。”
同样的话,姚昇说了两遍,两遍的含义不同。
上一次他这么说,是喜荀贞欲击襄国县境内的“贼寇”,可以化解他的一个烦忧。
这一次他这么说,却是敬佩荀贞的决断与胆气,明知黄髯难击,在难以智取的情况下,却半点也不愁惧,依然坚决进攻,这份坚毅沉勇令人敬服。
荀贞再次离席,把他扶起,笑道:“君非俗士,何必如世间凡夫那样多礼?”
姚昇慨然说道:“鄙县西诸贼,黄髯最强,此贼实为我襄国大患。昇为县令,久欲击之,惜无能也,今中尉有意击之,昇怎能不效犬马劳?中尉但有何需,请尽管言之,昇必竭尽全力。”
“我还真有几件事需得贤令相助。”
“中尉请说。”
“谙熟西山山势的乡导数人,此其一。”
“此事容易。其二呢?”
“我部义从不熟山战,我想请贤令从贤令门下的吏卒及贤令招揽来的贵县壮士里选拣一些善能山斗、可堪用之的给我,一来,请他们教教我部义从在山行、山斗时该注意些什么事项,二来,击黄髯时,他们也可为我之助力。”
“此事也易,昇明早就选吏卒、壮士送给中尉,还有其三么?”
“有。”
“是何?”
“其三,我想向贤令借一个人。”
“何人?”
“苏人亭亭长陈午。”
姚昇先是楞了下,旋即大笑,说道:“中尉纵不提,昇也要向中尉举荐此人!……,中尉可是在来鄙县的路上见到的此人么?”
“不错,我昨晚便是在苏人亭住宿的。”
“陈午谋勇俱备,沉着能决断。我在襄国两年,县乡诸亭的治安多倚仗他,先是乌丘亭、接着是博广亭、继而现在是苏人亭,只要调他过去,这些本来寇贼出没、治安不好的亭部短则数日,长则半月就能大为改观。要非他不通经书,我早把他擢为我门下的掾吏了。”
荀贞哑然,心道:“姚昇可称贤令,我刚才还纳闷陈午为何不得他的擢用,却原来是此缘故。”
听姚昇话里的意思,他对陈午还是看重的,只不过这份看重对陈午来说却是一件苦事了。
姚昇俨然是把陈午当作了救火车、亭长专业户,县里哪个亭部的治安不好就把他调到哪个亭部去,做得不好,少不了严加斥责,做得好,却也得不到升迁,至多再被调到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