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听说皇甫嵩在颍川时坑杀了数万的波才、何曼部之降兵,他两人真是心狠手辣,残民之贼!”
一个小帅大声请令,说道:“荀贼可恨,每思及他在颍、汝所犯下之罪孽,我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今其部阵势未成,还在列阵,荀贼只带了数十亲兵就敢出阵,离我庄东门不过一里多地,骑兵转瞬即可至,崔帅,我带勇士去斩了他!为颍、汝的我道信众报仇。”
崔秉虽痛恨荀贞,但听了这个小帅的自告奋勇,却想都没想就连连摇头,说道:“不可不可。”
这小帅不满,问道:“为何?”
“荀贼不但勇悍敢死战,而且诡计多端,颍川之战,他先后取襄城、郏,汝南之战,他先后破召陵、征羌,都是用计。我听细作说,说他破召陵之时便是先故作兵卒疲惫、阵势不整,以此引得黄劭大意出城,反受其伏,因而战死身亡。较之眼前,何其像也!他现在虽看似阵势未成,正在列阵,可你又焉知这不是他的诱我之计呢?卜帅率我郡主力屯守濮阳,我等奉卜帅之令守韦乡,为其前哨,死则死矣,却不能因为大意战败,丢了韦乡,陷濮阳入危局啊!”
濮阳是东郡的郡治,离韦乡不是太远。过了韦乡前行十余里是白马县,从白马转道向东,二三十里就是濮阳。卜己把崔秉放在韦乡,同时命韩立守白马,就是为了保卫濮阳的外围。
崔秉望着正在庄外向碉楼上指指点点的荀贞,接着说道:“卜帅在濮阳,距我韦乡只有三十里,韩立守白马,距我韦乡更近,不到二十里,昨天见荀贼带兵至后,我已遣人给卜帅和韩立送去了急报,请他们派兵来援我部,想必很快援军就能到达。荀贼只有三千众,我等不需要出庄击之,只需等援军到来他定就无计可施,只有等皇甫嵩率主力来了。”
诸人应是。却又有一小帅说道:“崔帅所言固是,可是皇甫嵩主力足有两万余人,我庄中却只有千人,如果不先击溃荀贼,等皇甫嵩来后,他两人合兵,人马将会更多,咱们该怎么办?”
崔秉说道:“征战之道,不在人多。颍川、汝南各十余万众,可是不到两个月就先后覆灭,何哉?”众人面面相觑,都道:“是啊,为何?”崔秉说道:“我率汝等来韦乡前,卜帅私下对我说,汝南、颍川之所以败,不是因为波才、彭脱诸帅不敢战,也不是因为汉兵精锐。”众人问道:“那是为何?”崔秉说道:“卜帅说:全是因为汝南、颍川之兵太过集中,不够分散。”众人奇道:“不够分散?”崔秉说道:“是啊!波才、彭脱集全郡之精兵,屯於一城,看似是集中了力量,但是却造成了外无必救之援军的局面。凡守战,外无必救之军是大忌也!试想:孤守城内,外无援军,兵卒如何能有斗志?所以,波才、彭脱先后覆败。”
众人说道:“原来如此!”崔秉说道:“故此,卜帅令我率汝等守韦乡,令韩立率精兵守白马,而自带主力坐镇濮阳。如此,咱们韦乡、白马、濮阳三地互为响应,彼若攻我等,则卜帅、韩立援我等,彼若攻白马,则我等击其后,卜帅遣精兵击其侧,彼若击濮阳,则我等与韩立援濮阳。这样,三地互应,彼此连通,贼兵虽众,能奈我何?”众人齐齐说道:“卜帅妙计!”
崔秉笑道:“所以,我等安心守庄就是。只要按此策略,即使不获大胜,亦足能保我军不败。”
这是老成之计,碉楼上的东郡黄巾诸小帅领命应诺。
……
日头东升,汉兵在庄子的三面列好了阵型。
崔秉见荀贞打马回入阵中,很快,汉兵阵里传来了击鼓之声。
崔秉等人不觉心头一紧。崔秉抓住楼上的扶栏,倾身向汉军阵中远眺,心道:“莫不是荀贼要攻庄了?”令左右,“传我令下去,命围墙上的守卒各部备战,令碉楼上的弓弩手开弩拉弓,荀贼若是攻我,就万箭齐发!”左右应命,分出数人前去传令。
汉兵阵中鼓声阵阵,不多时,崔秉望见从汉兵各部的阵中分别驰出数人,往中军而去。
他说道:“是了,这不是荀贼要攻庄,而是他在召集各部将校。”随即想道,“召集完各部将校,也许就是他攻庄之时了。”又令左右,“传我令下去,命守卒、弓弩手打起精神。告诉他们,就说卜帅和韩立的援军至迟明、后天就能来到!”左右应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