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诵咒击剑,能降妖捉鬼,三十岁那一年,在汝南郡北部督邮的任上时曾在一个亭舍里火烧过狐狸精。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句题外话,荀贞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对汝南的方士神仙故事自是不信的,可虽然不信,却挡不住好奇,何哉?便是因为汝南的方士神仙故事极其至多,且里边的主角大多有名有姓,是确有其人,而不是虚构缥缈的。
比如这个郅伯夷,又比如上蔡人费长房,“曾为市掾,传说从壶公入山学仙,未成辞归,能医重病,鞭笞百鬼,驱使社公”,又比如迁居汝南的董永,又比如董永之子董仲,“母天女,生而灵异,数篆符驱邪”,又比如新息人高获,高获是光武帝的故旧,“善天文、晓遁甲,能役使鬼神”,再又比如平舆许氏的许峻、许曼祖孙皆善卜占之术,多有显验。早在颍川时,荀贞就听荀衢说过这些人事,到汝南征讨黄巾,战事间歇的时候巡查营中,偶尔也会听到军中向导绘声绘色地对来自颍川的兵卒们讲述这些故事,要说一点儿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后汉书?方士列传》记载了三十四个方士,汝南郡就占了个六个。
听的荀贞惊奇他的祖父竟见过郅伯夷之子,何仪心道:“要非我祖父见过郅伯夷之子,归家后对时为童子的我说:‘神仙之事,果然真有’,我也不会太平道一起就带着宾客跟从作乱啊。只是如今看来,这太平道却非真有神仙术,而皇甫将军与荀司马却是真真正正的用兵如神。唉,我是上当了。”这些心里话不能说,只恭谨答道:“是。”
荀贞喜道:“好,好,今晚我就听你说说汝祖见郅伯夷子的事儿!你快起来,我不是对你说过了么?以后你我在一军之中,同为朝廷效力,便是同袍,不要这么多俗礼。”
何仪应诺起身。荀贞说道:“你先去指挥部卒搭建营地吧。”何仪应道:“是。”又行了一礼,这才满怀激动地离开,去指挥部卒筑营。
当晚,荀贞便在何仪营中安住,与何仪共宿一帐,同榻而眠,细问过何仪祖父见郅伯夷之子的故事后,展开话题,时而谈说方士、神仙故事,时而讲些征战、攻伐之事,时而荀贞又细问些汝南太平道的内部详情,时而又问些张角的事情,何仪凡是知道的,无不倾腹尽言。
最初何仪比较拘谨,荀贞便故意说了点自己少年时的趣事,又问何仪的家事和他少年时的故事。何仪渐渐去掉了拘束,去掉拘束后,何仪把话题转回到方士上,提出了一个问题,说道:“适才我闻司马言,颍川似无多少方士神仙的故事,颍、汝接壤,为何独我汝南方士多,而颍川方士少呢?”
荀贞笑着给他解惑,说道:“昔我在颍川时,听我仲兄给我讲这些人事之时也曾纳闷,问我的仲兄:‘颍、汝接壤,为何汝南多方士神仙故事,而我颍川却罕见少闻呢?’我仲兄对我说:‘汝南古称天中,因豫为九州之中,汝尤四方之中,故名。我颍川虽少方士之说,而士子多兼习儒、法,这是因为受春秋战国之时韩魏法家的遗风影响,汝南的士子很少兼习儒、法,但却多兼学谶纬、风角、推步之术,这也是与古风有关的。’”
何仪问道:“与古风有关?”
“然也。方士,源自先秦时的燕齐邹鲁之滨,汝南与这些地方接壤,有古之遗风。有古之遗风,汝南又名士辈出,多出饱读宿儒,文化底蕴深厚,加上本朝谶纬盛行,故此多出方士,多有神仙故事。”
何仪恍然大悟,钦佩地说道:“司马真是博学,一语解我困惑。”
“博学的不是我,是我仲兄。”
两人夜谈尽兴,到快天亮时才歇。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荀贞就被帐外兵卒喧闹的声音惊醒,何仪已经先悄悄离开帐篷,出去集合部众了。他披衣出帐,先看到的是侍立在帐外的原中卿、左伯侯等几个亲兵。
原中卿捂着嘴在打哈欠。
昨晚荀贞在帐内高卧,与何仪谈的尽兴,原中卿、左伯侯等亲兵却就受累了。何仪部中全是黄巾降卒,他们提心吊胆,就害怕万一有事,一整晚高度紧张。
荀贞笑了笑,拍了拍原中卿的胳臂,没说什么,负手转望远处,见何仪部的兵卒已基本集合好了,别的帐篷等物大多已经收起,数百兵卒整整齐齐地列在岸上,何仪正站在队前训话,大约是在激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