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少,甚至比荀贞还要多,投降是逼不得已。他的年龄也比荀贞大,降了荀贞后,对荀贞本是无太多的敬畏,就算有也大多是装出来的,可在见过荀贞几次攻城取地、击溃不肯投降的黄巾守卒的犀利手段后,对这个年轻的汉军司马,他有了一点发自肺腑的敬畏。人,尤其是像何仪这样胆大包天、杀人如麻的人,总是敬畏强者的,只有比他们更强才能得到他们的忠诚。此时听了荀贞的安慰,何仪少不了在敬畏之外,又浮起了点感激,心道:“既勇猛善战,又体贴人意,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为六百石司马,又能得到这么多智士、勇士的效忠。”
穿过前院,来到正堂,皇甫嵩等正在堂上议事,卫士通禀过后,荀贞、傅燮等在堂外脱去鞋子,登堂入内,拜倒堂下。这里是汝南郡,赵谦是郡守,他是主,坐於主座,皇甫嵩、朱俊坐在客席。赵谦说道:“请起吧。”
荀贞等起身。
大约是因为汝南全郡克复在望,又从军回到平舆后,休养了这么些日子,赵谦的精神状态不错,与早前荀贞第一次见到他时截然不同,判若两人,面色红润,不复再有前些时的困窘劳顿之态,他抚须笑道:“贞之,自从你领军出西华南下,击讨郡南各县贼,捷报频传,战功赫赫。荀氏有你这样一个子弟,真是福气啊。”荀攸、戏志才他都见过,注目何仪身上,指着问道,“此谁人也?”
荀贞示意何仪上前,说道:“回禀明府,……。”又对皇甫嵩、朱俊行礼,“启禀将军,他就是何仪。”
赵谦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就是因为彭脱、龚都、何仪这些人生乱,这才使得汝南全郡沦陷,让他这个太守如丧家之犬,东逃西遁。赵谦多次大败,就有何仪的功劳。他怎么可能会对何仪有脸色。依他的意思,对这样的贼子应该推出去就斩。不过现在皇甫嵩、朱俊是汉军的主帅,却轮不到他来做主。因此之故,他黑着脸坐在位上,不再说话,把脸转向一边,看也不想再看何仪一眼。
皇甫嵩打量了何仪几眼,问道:“你就是何仪?”何仪惶恐答道:“小人何仪,拜见将军。”皇甫转问朱俊:“朱将军,你说该如何处置此人?”朱俊性刚,想都不想,直接干脆地说道:“如此无君无父之徒,斩了就是。杀了后,取其首级,传汝南全郡,以儆效尤。”
何仪吓了一跳,双腿一软,跪伏地上,连连叩首,颤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见了他这副作态,朱俊更是面生厌恶,说道:“这等无胆鼠辈,也敢兴兵作乱!”汉人重节,敬重的是慕节轻死的英雄豪杰,如果何仪能表现得不怕死一点,那么朱俊或许会高看他一眼,而他却如此不堪,实在令人鄙夷。
皇甫嵩说道:“朱将军言之甚是,如此目无君父的无胆鼠辈,确实没有留的必要,既如此,便就推出去斩了吧。”说着,瞧了荀贞一眼。荀贞晓得皇甫嵩这一眼之意,心道:“这是该我出言替何仪求情之时了。”当下跪拜堂上,说道,“两位将军息怒。”
皇甫嵩说道:“噢?贞之,你有什么话说么?”
荀贞说道:“何仪兴兵作乱,罪莫大焉,虽该处死,然自降后,为我部前驱,沿途劝降了多座县城,为百姓省了点兵戈之苦,也算是小有功劳。将军若杀他,如杀一匹夫,固然轻易,然今颍、汝两地之贼虽平,南阳、东郡、冀州等地之贼尚炽,我只恐不利以后讨贼啊。”
皇甫嵩故作沉吟片刻,颔首说道:“卿言亦有道理。”扫了眼跪伏地上,簌簌发抖的何仪,说道,“那这样吧,就先留他一命,归你帐下效力,待平定了别地黄巾贼后,视其功劳大小,再酌情发落。”荀贞转顾何仪,说道:“还不快谢将军开恩?”何仪捣头如蒜,连声道:“多谢将军开恩,多谢将军开恩,小人定痛改前非,效命军前,绝不敢存有二志。”
……
出了太守府,何仪背上的冷汗还没下去。荀贞对他说道:“皇甫将军今不诛你,是你的造化。以后在我部中,切记要遵我军令,不要心存二意。只要你立下足够的功劳,别说免你死罪,便是等到战后得一个军候、司马之赏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先去城外营中吧。”何仪诺诺。
待何仪走后,荀贞笑对荀攸、戏志才说道:“来平舆,谁都可以不见,有两人不能不见。”荀攸笑道:“你说的必是许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