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准备渡河,这会儿匆匆地改成在河边列阵备战。荀贞传下令去,命许仲、刘邓、陈褒诸将各自陈列本曲,做好进攻的准备。荀攸、戏志才、宣康等人随从荀贞在高处骑马远望,观看何仪的军阵。
戏志才观望多时,扬鞭指点,对荀贞说道:“何仪的精兵都在中军。”
荀攸点头赞同,说道:“贼之军阵,中军最坚。”
两人顾视一眼,脸上显出笑容,戏志才笑道:“公达必已有破贼之计。”荀攸笑道:“志才定也有计了。”戏志才说道:“正是。既然贼中军最坚,那么我等只要把他们的中军击破,此战就可胜了。”荀攸说道:“志才所言,正是我之所想。”三言两语,两人的意见就达成了一致。荀贞以为然,同意他们的观点,一边观望敌阵,一边颔首说道:“确然如此。”
宣康跟着荀贞从颍川打到汝南,历经多次战事,在军阵上的眼光与见识有了长足的进步,他思忖说道:“贼今困穷,背水列阵,其兵虽少,亦有三千余,与我部人马相差不多,若只击其中军,未必能破其坚,以微微之愚见,不如先遣锐士击其左右翼,待将其两翼击垮后,再以精兵冲其中坚之阵,如此,也许才能一战破之!”
荀攸、戏志才抚掌大笑,说道:“叔业临敌帷幄,有军师之风范了啊。”
宣康被他俩一赞,面上飞红,颇是不好意思。
荀贞笑道:“就依叔业之言!”他观望己军之阵,见已经列好阵势,便即传下军令,命己军之两翼先出击。
他的两翼是皇甫嵩拨给他的三千人,随着将令、军旗、鼓声的催动,右翼一千五百人首先出阵邀战,与何仪的左翼相击,刀剑交撞,战士奋呼。战不及两刻,左翼的一千五百人又出战,直击何仪的右翼,旌旗飒飒,战鼓雷鸣。河流、田野,蓝天、大地,数千人厮杀一团。
交战的场地距离岸边不远,土地松软,多有坑洼,不利骑兵冲击,所以两边上阵的都是步卒。
荀贞等了会儿,见两翼陷入混战,己军之左右两翼已经缠住了何仪的大部分人马,敌人只剩下了不到千人的中军,再又传令,命刘邓、许仲、江禽、陈褒、荀成等带部直出,冲击何仪的中军阵。三管齐下,何仪相形见绌,左右难支,左翼最先败退,右翼继之后却,刘邓身先陷阵,大呼急进,许仲、江禽等趁胜猛杀,冲溃了他的中军。
中军一溃,何仪的两翼彻底溃散,后边不远就是汝水,这一败,黄巾兵卒退可无退,不愿投降的慷慨赴河而死,其余的跪地举械投降。比起刚经过的西华鏖战,这一场河边之战胜利得轻轻松松。午时后开的战,未至暮已获全胜。
辛瑷等骑士驰行岸边,协助许仲、江禽、陈褒、荀成等收拢俘虏。
刘邓生擒了何仪,送来荀贞的中军。何仪面如土色,跪伏荀贞马前,说道:“闻公威略如神,今果见之,败於公手,心服口服,何仪愿降。”
他这话一出口,引得荀贞颇为惊诧,他先与颍川黄巾,再与汝南黄巾激战,杀伤俘虏的黄巾兵卒何止万数,投降的也有,但是身为一方渠帅而在战败后请降的,何仪却是头一个。
这要是换了皇甫嵩、朱俊,甚至孙坚、傅燮,可能都不会接受何仪的投降,可荀贞与皇甫嵩等人不一样,他对黄巾军本就抱有同情,与黄巾军作战是不得已而为之,要论杀戮,汉军诸将里边他是最“不好杀”的一个,早前皇甫嵩、朱俊坑杀颍川黄巾俘虏,他还曾去劝过。
此时听了何仪的请降,他微一沉吟,心道:“若能得此人真心投降,对我日后倒是颇有相助。”想虽如此想,不能直接表现出来,故作冷脸,说道,“尔自起兵造乱,祸害地方,残杀百姓,罪无可恕,族之尚嫌轻,有何面目请降?”
何仪伏地叩首,说道:“仪自知有罪,愿戴罪立功。”
荀贞说道:“你如何戴罪立功?”
何仪说道:“西华虽下,汝南郡内现尚有数十县在黄巾之手,彼等多为仪之旧部、旧识,仪愿为公马前驱,劝说他们献城降。”
荀贞冷笑说道:“西华光复,彭脱、刘辟、吴霸授首,今你也被我生擒,孙、傅诸司马正率众追击龚都,料来不日龚都就会和你一个下场。尔等精锐尽已覆灭,诸渠帅又或已死或被擒,余下虽尚有数十县在尔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