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回头往政事院看了眼,亦是气恼,说道:“可恨文太守对我等避而不见!”转回头,见张直的从兄气恼得头顶冒烟,生怕他做下傻事,又不得不按下自己的气愤,安慰他,说道,“我等不是已经给常侍写了信么?等他收到了信,定会令郡中放人。你稍安勿躁。”
张直的从兄怒道:“信送到洛阳得两天,回来又得两天,你没听说么?郭俊今儿个审我弟审了一整天,半刻不停,显然就是想要赶在我从父回信前将此案定下!万一真被他们得逞,就算得了我从父的回信又有何用?”案子一旦定性,事关谋逆大罪,便是张让亲来也将是束手无策了。
张直的族父对此亦是无计可施,说道:“唉,也不知你弟为何非要与这荀家子作对!”
他两人在政事院外一个发怒,一个发愁,荀贞却不管他们,自出府门。
原中卿带着几个宾客在外迎上,众人骑马回舍。张家跋扈,无法无天,为防张家报复,遣刺客行刺,荀贞接受了荀攸和戏志才的建议,不再只带原中卿或左伯侯出门,除了留下了几个宾客在舍中警卫外,其余的都带在了身边。
众人回到舍中,孙坚等候多时了。
荀贞在舍门外下马,丢下马缰,对听到动静从院中出来的孙坚笑道:“阿兄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捧彗相迎。”
孙坚依旧是老打扮,头裹赤帻,身穿黑衣。
他立在门口,祖茂、吴景两个侍从在后。他笑道:“贞之,你一声不响就办下了此等大事,着实令我大吃一惊啊!”
荀贞登上台阶,两人携手入院。
荀贞笑道:“这事却不是我一人办的,檄令出自府君,动手捕拿则是我与杜佑一起。”
孙坚笑道:“你还瞒我?我已听人说了,是你带头上书文太守,这才请得檄令,捕拿张直时杜佑也只是旁观,动手的都是你麾下义从。”说笑似的埋怨荀贞,“贞之,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若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凑个热闹,带些人马给你助威摇旗。”
两人步入院中,院中的宾客们纷纷向荀贞行礼。荀贞颔首,示意他们各忙各的去,又叫左伯侯、原中卿两人陪吴景、祖茂两个说话,握着孙坚的手去后院。他俩以兄弟相称,算是通家之好,后院中虽有荀贞的家眷却是无碍。
陈芷、唐儿迎出来。孙坚来后,一直都在前院,没有去后院,他这是头次见陈芷。
荀贞介绍说道:“阿兄,这是我妻。”对陈芷说道:“这是我的阿兄,快来见礼。”
昨天荀贞不声不响得捕拿了张直,直到晚上回到舍中才将此事告诉了陈芷。张让的大名便是陈芷也是如雷贯耳的,她昨晚一宿没有睡好,担忧荀贞会因此获罪。陈芷虽非寻常女子,毕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平时还好,一碰上关系到荀贞身家性命的大事难免沉不住气。她今儿在舍中等了一天,既担忧张家会派遣刺客,又急於知道审案的结果,存了一肚子的话想对荀贞说,现在却也不得不忍住,冲着孙坚行了一礼,说道:“贱妾见过阿兄。”
孙坚知道荀贞娶的是许县陈氏的女儿,是陈的孙女,陈家盛名在外,他不敢失礼,忙不迭回了一礼,说道:“弟妇请起。”
荀贞笑道:“我与阿兄两三天没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儿要好生叙谈。阿芷,你去把我珍藏的茶叶拿出,用温汤冲开,请阿兄品尝。”
陈芷、唐儿应命,回去屋中泡茶。
此时暮色未至,春风袭人,吹面暖暖。荀贞对孙坚说道:“阿兄,三月好春,微风熙暖,你我不如便就在这院中赏赏春色?”
孙坚心道:“张直乃张让从子,贞之不会不知拿下他的后果,而却竟如此镇定自若!”对荀贞的胆色甚是佩服,笑道,“好!”
两人行至石榴树下的石案边上,坐将下来。
石榴树的花期在四五月份,离开花还早,然春日渐深,枝叶早就葱茏。这棵石榴树的年份不短,树干甚是粗壮,树高两丈有余,坐在树下,枝叶在风中摇曳婆娑。孙坚仰脸往上看,赞道:“好一棵石榴树!”问荀贞,“贞之,你可知这石榴树是源自何地,由何人带到中原的么?”
这个问题难不住荀贞,荀贞答道:“此树源自西域安息,是由前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