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的营地。朱俊营中本就夜惊了,如果再被他们一杀,朱俊部下的万余人将会彻底纷乱,不可制止。通过这万余人,又可以扰乱其余的汉军。如此,突围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在他的催促命令下,前部两千人马加快行进的速度,中军也跟着提速,左右两翼与后部紧随。万余人没人说话,只闻脚步沙沙急行。
因为加快了行进的步伐,黄巾军的队伍没多久就不复刚出城时的整齐了,有的步卒快,有的步卒慢,不但队形变得参差不齐,而且渐渐拉长了整个队列。才出城时,前后左右各部还能衔合,走不到两里就变成了一个细长的“长蛇阵”。
波才没读过兵书,没有带兵的经验,没有察觉出这种队形的危险,兀自一叠声地催促前边再快一点。
四五里路很快就到,波才骑在马上,支起身子望着前部两千人从快步行走变成跑步冲刺,呐喊着冲入朱俊营中。他落回鞍上,向两边看去,东、西城墙外仍然安静无声,他松了口气,心道:“前部已冲入朱俊营中,朱俊营中正乱,定无反击之力,这次突围成功了。”他这口气才松,他身边的亲兵拽住他的衣甲,焦急地指着前方,叫道:“上师!好像有些不妙。”
他收回望向左右的视线,向前边看去,看到适才突入朱俊营中的兵卒逃了出来。
“怎么回事?”他惊疑不定。
猛然闻得朱俊营中战鼓齐鸣,鼓声大作,也不知有多少人从营中冲杀了出来!出来的这些人皆着绛衣,这是汉军的军服。
“啊?”波才醒悟过来,叫道,“哎呀不好!又中了汉贼奸计!”急令三军,“快,快,快向后,回城中去!”
这个命令下达得太晚了。
紧随着朱俊营中的鼓声,东、西两面也是鼓声大作,两支人马从城后杀出,直奔他的左右两翼。
紧接着,又一通激昂的鼓声。他回首顾望,见又有一支人马从城后转出。这支人马没有来进攻他们,而是奔到护城河外,分兵两部,大部列阵河边,少部进入城中,很显然,这是想断了他们回城的退路。
前、后、左、右皆出现了敌人,波才的人马被围在中间。
波才急怒攻心,只觉眼前发黑,险从马上栽倒。亲兵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叫道:“上师!上师!”
一个小帅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叫道:“上师,四面皆有汉贼,我等、我等、我等是中了贼计了!现下该怎么办?是突出去?还是杀回城?”
回城是肯定不能了。四面的敌人中数后面这支断他们退路的敌人最多,到了河边的已有三四千人,而且还有更多的兵卒源源不断地从城后赶过去。波才不知,这一支人马正是皇甫嵩的本部,乃是由步兵营、射声营的两个校尉统带的。此次围歼波才,重中之重有两个:一个是防止他突围南逃,一个是防止他逃回城中,故此,四面包围之中,前边的朱俊、魏校尉部和后边的这一路是实力最为雄厚的两支。
波才按住马鞍,仓皇地顾盼周围,观察敌情,做出了决定:“前、后围我之汉贼兵多,左、右击我之汉贼兵少,咱们向东/突围!”
去往河边的这支汉军是从西城墙外来的,东城墙外除了最先杀出的那一支人马外,并无其它部队,最是薄弱,只要能将之击溃,那么就有一线逃生的希望。那小帅接了命令,转身奔回本部。亲兵们纷纷骑马散开,去给各部下达向东/突围的军令。
有了这么会儿的缓冲,波才勉强定下了心神,细望东边。
东边来的这支人马此前埋伏在五里外,杀到波才阵前还需要一点时间。
波才举目细看,瞧见这支人马前边打了一面旗帜,最初看不清,随着越来越近,看清楚了,旗上写了一个“荀”字。汉军之中,姓荀的带兵主将只有荀贞一个,而在这这面旗帜之下有一人披甲持矛,在数十骑士的护卫下正迎着夜风驱马疾驰,观此人年轻英武,可不正是荀贞?
波才登时就红了眼。此前杀弟的旧恨,今夜中计的新仇,新仇旧恨加到一块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拔出佩剑,恶狠狠喝道:“杀过去!阵斩荀贼者,赏金百!”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正是冤家路窄。
……
荀贞这一路不止他的本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