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搅乱,抢下宣康手中的棋子,丢入乱了的棋盘上,笑吟吟地说道:“这一局算是平手!”起身伸个懒腰,在帐内走了两步,问荀贞,“军议如何?”
“朱公一心想要救舞阳,以阻波才、何曼南下与南阳或汝南的贼兵合兵,奈何商议半日,无计可施。”荀贞撩衣跪坐案畔,帮着宣康收拾棋子,答道。
戏志才嘿然,说道:”朱公亦知兵,岂会不知即使吾等不渡河,不救舞阳,波才、何曼也难以南下么?”
宣康的心思还在刚才的棋局上,闷闷不乐地收拾着棋盘,随口问道:“为何?”
“有吾等万余步骑在此地驻扎,何曼就不怕吾等尾追击之么?”
宣康楞了下,随即醒悟,说道:“是啊!有我上万步骑在河对岸,何曼怎敢率部出城?他若出城,我军就可从后击之。”疑惑地问道,“如此说来,就算波才打下了舞阳,何曼也走不了。如果何曼走不了,那么即便波才独自率军去了南阳或汝南,也至多给南阳或汝南的黄巾军多一两万兵力,对大局影响不大。……,既然如此,那朱公为何急於渡河、救舞阳?”
“争功罢了。”戏志才一语道破天机。
朱俊是寒门子弟,较之士族,仕途不易,当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立功的机会。宣康也是寒门子弟,但他年轻,没甚心机,一时没想到此处,听得戏志才此言,他呆了呆,好像是确定似的转眼去看荀贞,不太置信地问道:“搞了半天,连日军议,原来朱公是为了争功?”
荀贞笑而不语。
戏志才说得没错,朱俊急着渡河显然是为了争功。他相信,不只他和戏志才看出了这点,这两天参与军议的众人大多也肯定都看出了此点。只是这话没法儿当着朱俊的面说,因而大家都在装糊涂。
宣康问道:“既然不用急着渡河,那眼下之计,吾等该如何才是最好?”
戏志才答道:“急击则负缓则胜。何曼带数万贼兵留守昆阳,强渡急攻,我军难胜。皇甫将军率三万余步骑将至,待他到后,我两军合兵,以泰山压顶之势,先渡河,再击昆阳,复击波才,此上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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