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朱俊扭脸看了他一眼,没多做停留,旋即又把目光转向对岸,说道:“荀掾来了。”
“是。我部在到达既定的渡河位置后,尚未来得及佯装渡河,就听得这边喊杀大作,猜必是将军定遇到了贼伏,因便赶来了。”
朱俊叹了口气,说道:“我小觑贼波才了,没想到他竟有胆气在对岸设伏。如今文台陷在对岸,我数次遣兵皆不能救。荀掾有何高见?”
荀贞也没什么办法。
他望着对岸,说道:“贼兵的主力不久就要到了,等贼兵主力到后,更难将孙司马救回。眼下之计,唯有一策。”等黄巾军的主力到后,就不是救孙坚的问题了,而是黄巾军会不会杀过来的问题了。要想救孙坚,只能越快越好。
“噢?何策?”
荀贞听到边儿上有牙齿碰撞之声,扭脸看去,却是费畅。
费畅脸色惨白,簌簌发抖,因为恐惧导致牙齿不由自主地碰撞,啪啪作响。
荀贞转回脸,对朱俊说道:“贼兵倾巢而出,要想救回孙司马,只有赶在他们到来之前,再遣勇士过河,看能不能把孙司马接应回来。”
这个计策朱俊岂会不知?他已连派了三支人马渡河,却都未能获得成功。他麾下最精锐的是骑士,眼下却起不上作用,步卒虽多,都是在洛阳附近临时招募来的精壮,远称不上精锐,跟着大队杀敌尚可,突入对岸实行救援万万不能。
一个披着黑甲的年轻军官跪倒在朱俊身边,俯首叩头,哀声求道:“将军!派我过河吧!我愿带本部余下的人马渡河,救回文台!”
荀贞认得此人,名叫吴景,乃是孙坚的妻弟。
朱俊把他扶起,说道:“文台被围后,我先令程普带百人渡河救之,不料非但未能把文台救回,程普反而也陷入其中,接着又连遣两部精卒渡河,也都无功。我非是不愿遣你过河,更不是不想救文台,我只怕就算再遣你去也是无用啊!”
荀贞看了看吴景,他前世对此人没甚印象,就眼前来看,这人对孙坚倒是忠心,他心道:“孙坚江东猛虎,就这样让他失陷敌中未免可惜!”斟酌忖思片刻,拉着戏志才走到边儿上,低声问他:“志才,我想去救文台,如何?”
戏志才大惊,说道:“万万不可!贼有数百骑、三千余步卒列阵河边,要救孙司马,就必须先冲过他们,冲过去后,还要再杀入包围圈!杀入包围圈,找到孙司马后,还得再杀出来。贼兵的主力快就到了。时间紧,贼兵又多,太危险了。”
“有几分成算?”
“最多两分。”
“两分就够了!”
荀贞自忖,当日在阳翟城外,我带着三百骑在数千上万的黄巾军中来去自如,如今在对岸的黄巾军虽悍勇,只数千人,只要我能做到见势不好,立刻撤回,就算救不回孙坚,全身而返应还是没有问题的。
渡河救孙坚肯定存在危险,但危险与收益总是相伴的。若能把孙坚救回,名利双收,既能得到孙坚这个猛人的友谊,又能得到美名,即便救不回孙坚,也可收获美名,且可以得到吴景这些孙坚余部的敬重。
他做出了决定,回到朱俊身边,大声说道:“贞部姜显、江禽、刘邓皆勇士,贞愿带他们去救孙司马!”
朱俊闻言,几疑听错,惊讶地问道:“你愿渡河?”
“然也!我与孙司马虽相识不久,然倾盖如故,岂能坐视孙司马陷入贼中而不救?愿率本部勇士渡河,击贼救之。”
“好,好,好!”朱俊连说了几个好,由衷赞道,“卿真颍阴乳虎!”
荀贞和吴景不同,吴景不算勇将,而荀贞的勇名朱俊自入颍川边常闻之,今见荀贞主动请缨,他当即答应。
荀贞心道:“我这个颍阴乳虎加上孙坚这头江东猛虎,两头猛虎联手,望能顺利归来!”他说道,“贞斗胆,请将军把部曲里的蹶张士都调集出来,列在岸边。等贞与孙司马渡河回来时,必有贼兵追赶,待到那时,就请将军令蹶张士齐射箭矢,掩护我等归阵。”
“好!”
如荀贞所请,朱俊马上安排人将麾下的弓弩手全部调了出来,与那些骑射岸边的三河骑士会合一处,共有两千来人,齐聚岸边。
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