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守城之战,主战场在东城墙外,除了最后一天外,北城外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战事,河里、地上都比较干净,不像城东尸横遍野。
因为北城外是河,这里的守军不多,只有两个屯,三百多人。
两个屯长跟在荀贞左右,遥指对岸,说道:“荀椽,来军就在那里。”
刚才那小吏去太守府报讯的时候,说来军距城十七八里,这么一会儿功夫,来的这支军马又往前行进了不少,离城大概还有十四五里,在城墙上已可隐约看到他们领头的将领了。
“遣人去东、西、南诸面城墙,令诸军守将立刻把城外的军民召回,闭城备战。”
“诺。”
说话间,来的这支军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停了片刻后,领头的那个将领单人独骑向河边驰来。不多时,已至河岸。
荀贞、许仲、江禽等人对视一眼,皆露出喜色。程偃叫道:“是乐文谦!”
“咦?荀椽,你认识此人么?”问话的是一个屯长。
“此人姓乐,名进,字文谦,乃本郡铁官之主簿是也。……,速速打开城门,迎他入城。”
来的这人可不正是乐进!
千等万盼,总算把乐进等来了!前几天,他牵挂乐进安危,也曾试图遣人出城打探,只是没有能得到任何消息。不意今日乐进会突然出现!
他欢喜之极,掉头下城,亲自出城相迎。
走在出城的路上,欢喜过后,几个疑问浮现他的心头:“阳城在阳翟的西北边,乐进却怎么从北边来了?本郡铁官徒、奴能用者总共也不过一两千人,於城头观他所带之军马,确如那小吏所言,约有两三千人,这多出来的一千多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
颍水上靠近城门的地方本来有桥,在被围城之前,荀贞把桥给凿断了。
乐进下马,去掉衣甲,跳入河中,从水中游了过来。
荀贞、许仲、江禽诸人在河岸迎接。
二月天气,河水仍寒。
待得乐进湿淋淋地上岸,荀贞不急着问话,先拔出拍髀短刀,割开外衣,撕下了一大块衣布,亲手把他身上的水擦拭干净,随之又解下外衣,披到他的身上,随后方才握住他的手,亲热地说道:“文谦,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你来了啊!”
荀贞和乐进有段日子没见了。
乐进身材短小,本就不胖,此时看去,越发地黑瘦了,发髻乱糟糟的,看起来风尘仆仆。
荀贞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适才在太守府里闻人有报,说河北岸来了一彪兵马,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波才的贼兵复来了!万没想到,竟是你啊!……,你怎么跑去北边了?怎么没从阳城方向来?”
乐进挣开荀贞的手,退了半步,撩起衣襟,拜倒在地,说道:“君被贼兵围困多日,进心如火焚,奈何三次与贼作战,都不能破围,入不了阳翟城,有负君之重托厚望,罪该万死!”
“噢?此话怎讲?”荀贞把他搀起,笑道,“不要着急,你慢慢说。”
乐进定了定神,缓缓道来。
……
原来:几天前,也就是荀贞雪夜攻庄、捕杀波才、波连的次日,铁官里的太平道信徒出现了异动,铁官丞范绳密约三处铁官里的道徒小帅去他的住处议事。
亏得小夏及时获悉,从安插在他们中间的眼线处得知了此事,当即报与乐进、江鹄。
乐进当机立断,夜闯范绳等人议事的堂上,他悍勇无敌,手刃数人,执范绳,命令余众弃械投降。
在暂时控制住了形势之后,他逼问范绳,获知了波连被刘邓所杀的事儿,以及波才在逃走后传令各县、乡信徒立即起事、兵围阳翟的消息。
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早在他就任铁官主簿时,荀贞就曾暗示过他,若是郡中有事,可行权宜之计。当时他虽应诺,实际上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郡中会“有事”的,而今事到临头,不由他不信了。
他一边暗自惊服荀贞的“先见之明”,一边与江鹄、小夏商议,决定依照荀贞的吩咐,整编铁官徒为军,因又闯入铁官长沈容的住处,请他出面行此事。
铁官徒都是囚徒,没有朝廷的诏令,别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