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嘿嘿,嘿嘿,当真了得。”还剑入鞘,说道:“贼兵攻城多日,吾城所以安然不失,悉赖荀椽之力。今大敌在前,你我当携手并力,共为我汉室除此大贼。”
“正当如此。郭君,请。”
“请。”
郭图本打算给荀贞打过招呼后接着骑马前行的,看在他笑脸迎人的份儿上,勉强给了他一个面子,没再上马,与他并肩步行。
行近城墙,荀贞划出了一块地方,给他带来的士卒歇息。
铠甲很重,穿在身上太久会消耗体力,离开战尚早,郭图令麾下的士卒们暂将甲衣脱下,席地而坐,待饭后、战时再披甲不迟。
……
郭图是辰时末来的。
巳时正,南城墙来了四百多人。
巳时三刻,北城墙来了三百人。
加上东城墙现有的兵力,荀贞手上如今有两千人可用。
午时正,在郡丞费畅、五官椽韩亮、郡功曹钟繇、主簿王兰等郡中大吏和张氏、黄氏、第三氏、辛氏、郭氏等城中豪族家长、子弟们的陪同下,文太守来了。
荀贞、郭图、荀攸带着先来的军中诸将下城相迎。
文太守没有披挂铠甲,把稀疏的白发勉强扎起一个发髻,戴两梁的进贤冠,身穿黑色的官袍,腰系三采青绶,带剑携印。
他本就身材短小,形容枯瘦,这些天先是受了风寒,又几乎没睡过好觉,容貌越发憔悴,此时虽穿着官衣,印绶齐全,却无半点二千石的风范,乍看之下,倒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
他挥了挥手,免去荀贞、郭图、荀攸等人的行礼,问道:“贼兵可有异动?”
“钟功曹与贼将波才约定的是下午‘献城’,这会儿才刚午时,贼兵尚无异动。”
“郡卒各营可做好接战准备了么?”
荀贞侧过身,遥指近城墙处,说道:“郡卒诸营并及城中诸家协防城池的宾客中,凡是勇武敢战的都已经来了。明府请看,就在那里。”
文太守五十多岁了,眼神不太好使,有点老花眼,眯着眼,朝荀贞指向的地方看去,朦朦胧胧看到人头簇拥。按照营头、兵种的不同,荀贞给来援的郡卒、宾客、青壮分别划下了休息的区域。文太守离他们还有段距离,从他这里看将去,但见一千多甲士席地而坐,井然有序。
“我军能用者总共有多少人?”
“两千人。”
此时城外的黄巾军已有七八万人,哪怕是除去老弱,剩下能战的青壮至少也有五六万人。以两千对六万,上至文太守、费畅,下至荀贞、郭图,众人都深感压力。
费畅脸色苍白。
黄巾军初来的那天,荀贞亲率百名宾客出城逆击,杀伤无数,大胜归城,当时这一幕深深震撼了费畅,给了他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原先他忌恨荀贞,现在变成了畏惧。他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问道:“贼众近十万,我军能用者仅两千人。荀椽,今日一战可有把握?”
荀贞说道:“吴子云:‘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我军虽少,只要自明府以下皆有必死之心,‘一人投命,足惧千夫’,则贼兵虽众,不足畏也。”
“必死之心?”费畅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强笑说道,“这,这,不至於此罢。”
“今数万贼兵围城,城池若破,费丞以为你还能活命么?当此之时,非有必死之念方能求生!”
城池若破,受灾的不只是百姓,首当兵冲的定是太守、郡丞等郡中吏员,其次则是张、黄、第三等城中豪强。
文太守尽管不知兵,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好歹是两千石的大吏,又出身南阳大族,见识远比费畅要强,因此,虽然他也胆怯,但强自支撑着没有表现出来,默然了片刻,向荀贞一揖,说道:“今日一战,拜托荀卿了。”
文太守、费畅、郭图,对荀贞都没好感,和荀贞或多或少都有矛盾,然而在此时此刻,却都把破敌的希望寄托在了荀贞的身上。阳翟是颍川的郡治,郡朝里的吏员大多是本郡的名士,就算不是名士,也多为本郡各县大族家的子弟,不知觉间,荀贞已成了他们共同的希望。
可以预料,今日下午一战,只要荀贞能够获胜,那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