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就罢了。最多等黄巾起义后,再劝他把宗族搬来阳翟就是。”不再劝他,告辞作别。
“天快黑了,你去哪里?”
“家里有事,我得回去。”
“那你等等,我给你找份文牒。”
晚上宵禁,没有文牒走不成路。钟繇很快找来了一份文牒。荀贞收好,不顾夜色已至,告别钟繇,离开了太守府。
他不急着回家,在回家前还有件事要办。顺着主街道走了阵,他拐下小巷,来到一处里外,入内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门打开,出来一人,见是荀贞,忙请他入内。
“我不进去了。可有那人的消息?”
“小人正准备去颍阴禀报荀君,连着三天没他的消息了。”
“连着三天?”
“是。”
荀贞心中咯噔一跳。
答话的这人是他手下的一个亲信轻侠,他问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邓。
那日在街上,他当着张直、波连的面怒骂刘邓,把刘邓赶走,其实不是真的,而是做戏,为的就是今日。果如他的预料,心存反志、“求贤若渴”的波连随后不久就把刘邓招揽到了门下。为便利通报消息,他特地从西乡调来了这个轻侠,於此处买了个宅子,每隔两日和刘邓联络一次,若有大事,再由这个轻侠转告自己。眼下闻之,却有三天没有联络了。
他心道:“以前从没有过超出三天不联络的情况出现。早不超、晚不超,偏偏在张角事发之时超出三天不联络。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猜测,“应不是阿邓暴露了身份。那他为何超出三天不联络呢?”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急问这个轻侠,“波连、波才兄弟近日可有异动?”
这个轻侠同时也肩负着在外边监督波家动静的任务,他说道:“没甚异动。”
“你确定?”
被荀贞这么一问,这轻侠想起了一事:“说来有一事奇怪。”
“何事?”
“这几天去波家的人明显不多。以往,波家每天少说有二三十个客人,这几天却没甚人登门。”从这事又想起另一事,这轻侠说道,“波家兄弟也有两三天没露面了。”
“两三天没露面了?”
“对。”
刘邓三天没有联络。波家的访客突然减少。波才、波连两三天没有露面。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看来,这只是“略微奇怪”,听入荀贞耳中却如平地春雷,他失声说道:“哎呀不好!”
“怎么了?荀君。”
“为何不早来报我?”
这轻侠愕然:“这,这……。”在他看来,正月本就是人少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少几个访客、几天不露面有甚值得特别惊奇。
“你即刻去波家打听,看看波才兄弟是否还在家中!”
“荀君是说,波才、波连没在家?”
“快去打探!”
虽不知素来沉稳的荀贞为何失态,这轻侠服从命令惯了,立时应诺:“荀君请先到屋中歇息,我打听清楚后马上回来。”
“我和你同去。”
两人出里巷,到了波才家住的里外,荀贞远远停下,这个轻侠一人入内。
这轻侠尊奉荀贞的命令,监视波家动静,为能更好地完成任务,收买了几个波家的奴婢,大事打听不来,小事还是能打探得到的。有心之下,把打探来的种种小事汇聚一处,如奴婢们连着几天没见波家兄弟,波家管事的大奴也好多都不见了,波家的门客也消失了许多,他得出了与荀贞的结论:“波才、波连几日前已离开家外出,不知去向。”
荀贞让他盯人,结果人早跑了,他还不知道,顿时慌急,连忙出来告与荀贞。
荀贞很想举起马鞭,抽打他一顿,再三克制,把怒气按下:“你留在阳翟,打探波才、波连的去向。一有消息,立刻报我!”
这个轻侠“知耻后勇”,咬牙切齿地应道:“是!荀君放心,小人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鼠子找出!”他在阳翟住了一年多,人头、地头都熟,和波家的奴婢也熟,用心打探的话,不是没有找到波才、波连的可能。
荀贞心中有事,本想再去见一见戏志才的,也不去见了,含糊其辞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