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门的戏志才。荀贞进院前,戏志才威胁沈容,说:如果等半个时辰,荀贞还不出来,他就要放火烧宅。宣康忐忑地想道:“他不会真的放火吧?”不是怕沈宅遭火,而是怕荀贞受累。他着急万分,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沈宅门外听院内动静,李博拉住了他。
沈家宅内一直都很静,入夜后更安静,直到这时,——隐隐约约地,诸人似听到了一声短促地惊叫。
“什么声音?”
较远处屋顶上的轻侠叫道:“后院有动静了,后院有动静了!”
程偃闻声仰首,急追问道:“什么动静?”
“……,堂门开了!”
“堂门开了?”
“哎呀不好!”
“怎么了?”
“院子里的那些沈家宗人都扔了火把,提着刀往堂里跑!”
“往堂里跑?……,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堂上、堂上……。”说话的这个轻侠在屋顶上调整位置,努力向堂里看,“看到了!堂上、堂上,……。”
程偃急着想知道堂中发生了什么事儿,见他半天说不到正题,焦躁发怒:“我问你堂上到底怎么了!你发什么呆?”
那轻侠回过神来,不可置信似的说道:“堂中地上躺了好几个人,烛台也倒了好几个,血流了一地。那几个人像是都死了。……,最里头,最里头的案几下边,有具无头的尸体。”
“荀君呢?荀君他们呢?”
“看不到荀君。……,看见君卿和阿邓了!一个提着剑,一个两手拿着短戟,迎上了从堂外冲进来的沈家宗人。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君卿往后退了一步,抓住了拿刀砍他的那人,……,嘿!”
“怎么了?”
“君卿用这人挡住了堂外射进来的一支弩箭。……,阿邓杀了两个人!他奔到了堂门口,将左手的铁戟掷了出去,唉哟,好像是击中了正在院里拿弩射箭的那个竖子!……,哎呀不好,有人在走廊上偷袭阿邓。……,哈,阿邓用右手戟挡住了这人的刀,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又赶上去,捅穿了他的脑袋,啧啧,溅了一脸的血。阿邓杀出性子了,把这个偷袭的鼠子扔出了堂外,砸倒了两个沈家宗人。……,有三个人在围攻君卿。君卿真勇悍也!半步不退,压根不躲,胳膊上挨了一刀,宰了一个!又宰了一个!最后一个也被他刺死了。……,他也杀到堂门口了。”
宅外诸人听得心驰神动,分别握紧刀剑。程偃大叫:“荀君呢?荀君呢?”
“我看到荀君了!他一手提了两个脑袋,一手提着剑,从柱子后边走出来了。咦?噢!柱子后边露出了两只脚,荀君刚才大概是在和这人厮杀。”
程偃听到了荀贞的消息,心中大石落地,再次拔刀出鞘,叫道:“戏君,杀进去吧!”扭脸去找戏志才,却才发现适才一直纹立不动的戏志才已在调动人手,命一队人去点燃宅外的那些柴木堆;命树上、屋顶上的弓弩射手做好接应荀贞三人的准备;调了一队人,抱起大木,等火起后就开始撞门;又选了几个手脚敏捷的,令他们等一开始撞门就翻/墙入内。其它的则於夜色下列好队伍,只等宅门被破开,便就冲杀进去。
——程偃方才听得太投入了,要不是转脸这一看,竟不知戏志才已开始着手强攻。李博、宣康在戏志才的旁边。他的余光扫到了他俩,李博面色苍白,宣康死死地盯着宅门。
东边屋顶的那轻侠拉弓射箭,试图援助荀贞等人,却因角度不对,连射三箭,都被屋瓦、树枝挡住了。
西边较近处屋顶上的那个轻侠叫了起来:“中院的沈家奴仆、宾客一窝蜂地往后院去了!”一边叫,一边开弓射箭。他的位置不错,正监临着从中院、后院之间的开阔地,射了三箭,中了两人,再射时,那些人都已跑进后院了。
东边屋顶上的那个轻侠大声叫道:“我看见中院的那些宾客、奴仆了,都提刀拿剑!”
中院有二十多人,后院原本大概十几个人,也就是说,除掉被许仲、刘邓杀死的,后院现已聚集了近三十人。戏志才虽还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却也不禁加快了语速,在四面火起后,简短地命令道:“爬墙、撞门!”
东边屋顶上的那个轻侠继续报告战况:“君卿和阿邓守在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