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没有见到。而在第三天下午传来了消息,挨着阳翟的一个亭部抓住了一个贼人。
繁家兄弟闻讯之初,懊恼不已;但在紧接着又听说为捕捉这个贼人该亭部死了两个亭卒后,又不由庆幸。黄忠说道:“多年未见这样的悍贼了!四五人围捕一人,以多击寡,却竟折损其二。……,这贼人也太剽悍了,只不知却是怎么被发现的?”
后继的消息接连传来,事情的经过呈现在诸人眼前。
原来是该贼盗马后与同伙分散逃走,在路过该亭时被当地的亭卒发现衣角带血,因盘查询问。此贼暴起伤人,盘查的亭卒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首先被杀,接着是第二个亭卒。连死两人后,当地的亭长、求盗才反应过来,急带人追捕,因此贼悍勇,不能近前,末了用箭矢将之射倒,方才抓住。
繁尚庆幸后又有些嫉妒,吃味儿地说道:“虽然死了两个亭卒,但这个亭部的亭长也算立了大功。案发才只几天就抓住了案犯之一,肯定能得到县君的奖赏。”又请求荀贞,“荀君,案犯已经落网,咱们是不是可以将武贵交上去了?”
荀贞说道:“不用着急。案犯才刚送去县廷,会不会招认还在两可之间。再等一等,看看他会怎么说。”
……
等了一天结果就传来了。这贼人根本就没机会招供,甚至还没来得及被送去许县,当夜就被刺杀在了狱中。消息传到繁阳亭,繁家兄弟脸色苍白,再不敢提送武贵去县中的事儿了。
不但他两人惊骇,荀贞也是震惊不已。他私下与陈褒说道:“我知黄氏不法,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法到这样的程度!竟敢在县廷中刺杀案犯。”
让他震惊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当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两个许仲的友人从许县扶柩归来,来到亭舍,告与荀贞,说许仲被人劫杀道上,请求放还许母归家。
荀贞虽知此事是假,但还是故意装出了惊讶的神色,不相信似的怀疑问道:“被人劫杀道上?”
许仲的两个友人打开棺木,请他观看。荀贞凑前看去,见棺中真有一具尸体,脸上被人砍了好多刀,认不出原本模样,但就其身材、肤色来说,确与许仲相似。
荀贞装出的惊讶变成了真正的惊讶,他问道:“此即许仲?”
“不错。”
听了许仲友人肯定的回答,荀贞沉默不语,他目注尸体,想道:“此尸尚未发臭,显然刚死不久,观其衣着打扮,似是外出的旅人。”知必是无辜被杀的。他建议许仲诈死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他的本意,“诈死”不一定非要有尸体,就说感染了疫病,怕传染,火化了就行,实在没有想到许仲的友人为求逼真,竟真的去杀了一个人来扮作许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
事已至此,再想别的也没有用。荀贞只得无奈接受了事实,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无辜死者,吩咐许仲的友人将棺盖合上,令杜买去县中禀报。
许仲杀人是桩大案,县君一直很重视,因此虽在有盗马贼被刺死在狱中的背景下,县中仍是很快派了人来检验尸体,核实死者身份。这只是一个过场,县吏检查后,当即代表县君宣布,可以释放许母归家了。
得了许季的提前密告,许母知道死的并非许仲,但她宅心仁厚,见棺中真有具尸体,很快猜出了缘故,忍不住泪水潸然,伏在棺前痛哭出声。她不是哭许仲,而是和荀贞一样,为这个无辜被杀的人难过。在荀贞、许季地再三劝慰下,她勉强收了哭声,扶柩归家。
临走前,她握着荀贞的手,泪眼朦胧地说道:“阿贞,我在舍中多亏了你的照顾!要没有你,老妾不知会受多少的苦!今我归家,最不舍得就是你!”
“阿母放心,我必会常去家中。你要想我了,也可以叫幼节来舍中找我,我就算再忙,也会去看望你老的!”
两汉至今数百年,帝国各地的亭舍中不知扣押过多少犯人的家属,到能够离开的时候无不是急忙匆匆,许母却依依惜别,落在县中来吏的眼中,不免啧啧称奇。
……
当夜,许仲又来。见了荀贞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下拜请罪,说道:“棺中人不是被我杀的,而是被我友人所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