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顾晓觉得父母有些不对头。父亲神思恍惚,调出了很多人手乘车呼啸而去。而向来关爱自己的母亲,竟然连十几年如一日的嘘寒问暖也忘却了,只顾着拍拍自己的肩膀嘱咐自己要乖后,就急匆匆的与父亲结伴出去。
真是奇怪,我的生日宴会这几天就要举行了,妈妈这几天一直都在关心这件事,眼下这般行色匆匆,难道公司出了什么状况?
出于对父母的关切,顾晓拨通了本部的电话,找到了父亲的特别助理兼第一秘书苗可秀。
“秀姐,是我,晓晓。”
“晓晓?呵呵,今天怎么有兴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感情上的烦恼,要询问姐姐啊?”苗可秀与顾晓私交不错,是以笑呵呵的出言调侃。
“秀姐,你真讨厌,人家有正经事。”顾晓娇靥一红,嗔怪了一句,娇声问道,“秀姐,公司有什么状况吗?”
“状况?”苗可秀闻言一愣,讶道,“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苗可秀语调茫然中有着一丝云淡风轻之态,顾晓心头奇怪,忙追问道:“既然没事,我爸爸今天怎么行色匆匆的?”
“这我就不晓得了,今天董事长没安排什么特别会议,不过他刚才还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有点私人事情要办,要我把所有的日程安排都推后。”
自顾家豪宅开出地车队渐渐的分散开来,没入了清晨地车流大军。顾汉民的幻影加长版在两辆商务车的护卫下。朝着市区风驰电掣而去。
“汉民,咱们直接去找小然不就行了。一个亲子鉴定,什么都解决了,你现在搞些什么玄虚?”白苏纤眉紧紧颦了起来,神情间有着些许的不悦与浓浓的焦灼。
顾汉民理解妻子心头的急躁,对女儿的思念之情,让她彻夜难眠,如果不是自己的极力劝说,她必定早就冲到华宇酒店去莽撞的认亲了。所以顾汉民尽量将语调放得柔和,轻声道:“白苏,你别着急。咱们这么贸贸然的去找小然。除了会让她受到惊吓外,还会招惹方自在地反感。”
白苏眉心紧锁,不悦的道:“我怎么会去吓坏小然。再说了,我是去找我的女儿,又不是去打架,方自在凭什么反感?”
见妻子急形于色的争辩,顾汉民忙分析道:“白苏。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咱们眼下无凭无据,只凭借着猜测与想象,断定小然可能是我们的囡囡。其实你仔细想一想,这事情其实还关系到方辰与怀玉的清誉,如果咱们地推断没错,怀玉跟方辰有可能是捡到了囡囡、却没有报案,反而将孩子藏了起来、偷偷带走,其实这已经是触犯法律。”
顾汉民顿了一顿,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方自在这个人我们都不了解,但是他的狠辣与对妹妹的宠爱。我却是略知一二。如果换了是我,有人跑过来说我哥哥不是我的亲长兄,是我爸爸当年偷回来的,我势必跟他翻脸。唉,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万一方自在或者方自然不配合,我们就没辙;万一检查出来后,小然不是我们的女儿,你日后又怎么面对小然。”
“有什么不好面对的…”白苏性子虽然孤傲冷漠,但是于人情世故。却也练达,在丈夫的点拨之下,恢复了几分冷静,质问的话语渐趋于无力,突然却又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是我女儿。一定是我女儿!你为什么说不是?你为什么要怀疑!?”
白苏面容扭曲,神情凄厉而痛苦。美眸中珠泪涟涟,顺着玉面悄然滑落。也幸好车厢与驾驶室之间有一道自动隔板,白苏状若疯癫的质问,才没有被司机与保镖听见。
顾汉民也被妻子的疯狂吓了一跳,他很了解妻子,妻子这些年绝口不提大女儿的事情,看似已经从那无尽的自责与伤痛深渊脱身而出。其实顾汉民却清楚,每当囡囡生日那天,从不喝酒的妻子却总是喝的酩酊大醉,意图在这个惹人伤感悲戚的特殊日子里,以酒精的力量,将自己彻底麻醉。而每次醉酒,总会重复着那无尽忏悔的话语。
顾汉民忙将妻子拥入怀中,连连劝慰道:“白苏,别这样,我也相信小然就是我们地孩子,但是我们做事不要冲动。我们已经亏欠她很多,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感受到丝毫的惊吓与不安。”
感受着丈夫温暖的怀抱,白苏也自适才的莫名焦躁中镇定下来,轻轻抹去泪水,哽咽着道:“对不起,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