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二人走出很远,却也依稀听到张放等人的朗声交谈。
—
“张先生,这位年轻人不就是方自在吗?张先生你真是够面子,能邀他前来。”
“哈哈,好说好说。”
“张先生,听闻这方自在身具千斤之力,你是不是要招揽他啊?”
“周老板,现今社会斗智不斗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我可用不上啊。”
“张先生所言甚是。”
…
众人地恭维夹杂着张放自得的笑声毫无遮掩的传入方自在的耳中,方自在眉头不由的微皱,这个张放的器量,真是太过狭窄,他对自己的倨傲,很大程度应该来源于自己曾拒绝过他的委托吧。
‘这种没半点城府的人当老大,也难怪张家会江河日下,活该。’方自在心底暗自冷笑,转念一想,‘看情形,今晚约自己的人,不是张放,而是张老爷子。’
一想到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老者,方自在心中戒备之意大盛,而张明媚听了张放与众人的对话,神情越发的尴尬,心底却也在暗自咒骂,‘真是笨蛋,妄自尊大。明知道眼下是非常时期,却只为了出口小小的怨气,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奚落方自在,真是头脑简单。’
…
张老爷子独居在远离主楼的一处小洋楼里,外界的喧嚣热闹似乎与这里无缘,张明媚与方自在进入客厅,便见到安然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悠哉的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望见方自在进来,苍老不堪的面庞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出于礼节,方自在快步上前,朝着张老爷子恭谨的一鞠躬,恭声道:“老爷子好。”
“好好,无需多礼,随便坐吧。”张老爷子微微颔首,望着神态恭谨而不失洒脱的方自在,眸子中流露出几分满意的色彩。
方自在也不客套,依言落座,张老爷子笑呵呵的道:“真是不好意思,除夕之夜把你约来,打扰之处,千万别见怪啊。”
“老爷子言重了,能得老爷子看重,这是我的荣幸。”方自在吃不准张老爷子的本意,是以奉行言多必失的原则,惜字如金的谨慎应对着。
“爷爷,你去不去参加外面的宴会?”张明媚柔声请示着。
张老爷子缓缓摇头,道:“我老了,受不了那种热闹的刺激,自在,明媚,你们两个在这里陪我吃点东西,说说话吧。”
…
筵席盛开,佳肴如流水般的奉上酒桌。
张老爷子吃的不多,只是浅酌着白酒,醇酒下肚,苍老的面色变得有了几分红润,沟壑遍布般的皱纹,似乎也舒展开来,一双昏花老眼望着方自在,饶有兴致的问道:“听说你这段时间做了不少大事。”
“大事算不上,只做了些该做的事情。”方自在和声答道。
“该做的?呵呵,好好。”张老爷子连连点头,目露嘉许之色,“大丈夫有所必为有所不为,很不错。不说别的,单单是你能出手对付小日本,这一点,我很高兴。我打过仗,跟我同辈的战友,数以千计的死在小日本手上,我与小日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是几十年过去,这个仇恨也是无法消弭的。你能扬我国威,我很高兴,呵呵。”
张老爷子状极欢悦,悠悠的道:“当年我化名‘振国’,与‘屠戮’一起,杀了很多祸国殃民的恶人,也杀了不知多少恶贯满盈的小鬼子。呵呵,我当年武功也很好,不过跟屠兄弟比起来,却是天差地别。他能用双指之力,捏扁一枚铜钱,徒手杀人如切瓜砍菜一般简单,真是让人叹服啊。记得当年黑龙会三大高手率领一众忍者围堵我们,结果被屠兄弟一人,尽数解决,真是大快人心。对了,我还有一个生死兄弟,他是华侨,当年是瞒着家人投身抗战,化名‘昊天’,杀敌奋勇不甘人后。”
张老爷子面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神采,昏花老眼变得清澈起来,神光隐隐让人不敢小觑,这一刻,这个干瘪枯瘦、行将就木的老者身上,流露出盎然生机,轻酌一口美酒,喟然一叹道:“只是这两个好兄弟,屠兄弟突然失踪,音信全无,昊天兄弟,被家人强行押送回国,许多年后,我才再次见了他一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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