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揭开纸牌之际,林静雅美眸紧阖。地面上虽然平静,心底却在极度的紧张之下连心跳似乎都停滞了一般。
扑克牌揭开,四周出奇地没有半点响声,万籁俱寂之间,林静雅只觉得自己那沉闷的心跳声落在耳边,清晰而突兀。
围观众人屏息静气。呆若木鸡,傻愣愣地望着林静雅持在手上的纸牌,狂喜的眼神之中,也满蕴着极度的惊诧。
要知道这些人大多都是不折不扣的赌徒。在赌术上浸淫良久,即便不是高手,也是目光如炬的老手。他们轻易地从林静雅玩牌的手法看出。这应该是个不谙赌术的女孩子。而他们也自林静雅适才的惊慌失措间猜到,林静雅的牌面必定小于八点。以林静雅如此鲜明的个性,大致也使不出欲擒故纵捉弄宫本的手段。那也就是说,有人偷偷换走了她的底牌。而方自在身旁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方自在,希冀从他那无波无澜的面上,瞧出一点端倪来。
林静雅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惶惑与希冀,双目悄悄地睁开一道缝,偷偷打量着手中的底牌,蓦地,心头狂喜升腾而起,急促地喘息声中,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猛的将牌甩向赌案中心,哈哈大笑着道:“哈,小日本,裸奔吧!”
娇媚地笑声。有着清晰可辨地颤音。显然在狂喜的心情激荡之下,她很是有些情难自禁。
扑克牌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翩然落案。而宫本的心情也如这落案的扑克牌一般,跌落谷底,丑脸上嚣张不再。适才的得意狂妄,尽数转变成冷汗自额头涔涔落下。
自胜利的顶峰跌落颓败的谷底,宫本压根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反差,脸色煞白,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椅子里。
突然,宫本猛地站了起来,伸出颤抖的手臂。嘴角哆嗦的嘶声吼道:“你作弊,你出千!”
在围观众人一阵嘲讽的嘘声中。宫本那双宛如丧偶恶狼的眼神狰狞的在林静雅身上扫视着,自然也没落下一旁笑意和蔼的方自在,只是那歇斯底里的话语中却是底气不足。以他的赌术。自然无法看出方自在这种神级的手法。
“干你娘啊!小鬼子,输不起就别赌。现在后悔,靠。晚了!”林静雅再次朝着宫本恶狠狠的伸出了中指,出口成脏之际却也将现场的气氛调动到极点,在雷鸣般的叫好声中,林静雅得意的笑着道。“脱啊!大家等着看你的表演哪!”
“脱!脱!”林静雅话音甫落。如潮掌声响起,更多的观众将赌桌团团围住,鼓着掌。要宫本履行赌约!
众志成城之下,宫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那几个目露凶光的黑道哥们,早已挤到了他的身旁。几双如钳大手死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宫本心底兴起地一丝逃窜的念头,也被硬生生地截断了。
“这次不算,我要再赌一次!”宫本适才的高手风范全然消逝不见。耍起了无赖。
在四周一片不屑地讥讽声中,宫本费劲地咽下一口唾沫,滋润那酸涩的喉咙,颤声道:“刚才是你的人发的牌,不算数。这次我来发牌。如果我输了。我就履行赌约,如果我赢了。大家相安无事!”
“操你妈的!”那几个黑道的哥们火冒三丈地狠狠地消了宫本一巴掌,怒意盎然地道:“小鬼子,倒是尽想好事!”
趁着纷乱喧嚣之际,林静雅不着痕迹的扭头望着方自在,沉声道:“怎么办?”
“让他洗牌,我来切牌!”方自在笑呵呵地点点头。
林静雅放下心来,娇笑着点点头,气定神闲地望着宫本,娇声道:“小鬼子就是小鬼子,处在强势地位的时候,就讲公正,处于劣势的时候。就开始耍无赖。这种丑恶行径真是让我们中国人倒胃口。”
一番说教之下,围观众人狂吼着叫好,林静雅面露得色。虚空一按,众人配合似地停口不语,林静雅满意地点点头。望着脸红如猴屁股一般的宫本,笑着道:“不过算了,我们是泱泱大国优秀民族,不跟你们小小岛国的下等民族一般计较,好吧,你来发牌,嗯,这样吧,为了显示公正,让你输个心服口服,我不亲自切牌。让我的助手帮忙切牌好了。”
方自在依言走上前来,朝众人点点头,束手站在林静雅身侧,露出一副人畜无害地俊雅笑意。
林静雅料定方自在必定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赌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