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全是流光飞逝,一瞬千万道光芒,再定睛一看,却已是身处不知名的星空,远处星光隐约闪烁,勾勒出的星图完全陌生,碧海妖帝和红尘魔帝心中断定,这陌生的星空,甚至和面前的宫殿不处于同一时空层面之中,仅仅是看上去像是在一起而已。对那些星空中的生灵来说,这时间之神的宫殿,好比在大海或沙漠中看到的蜃楼海市,偶而能看到那浮光掠影,如此清晰,却永远无法捉摸和靠近。
敖清音和李织锦如今对时间之道略知一二,便能看出,在宫殿万里的范围内,全是层层叠叠、错综复杂的时空乱流,越往远处,这些乱流就越激烈,只看得两位帝君也为之变色——如果没有沙凌带着他们进来,遇到这纷乱的时空乱流,两人纵有手段自保,只怕也极有可能被卷进一些不知名的时空,若是大意,殒落于此,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如今有了朝夕诀在手,就算他们一时间被困住,也可慢慢参悟,终会破茧而出,对他们而言,这连大能们都不敢轻忽之地,已不是绝境了。
“走。”沙凌轻声道。
“好。”
三人化作流光一道飞向宫殿,越飞便越觉得这宫殿的庞大森严,青色的宫墙延入云雾之中,看不到边际,层层玉楼飞阁若隐若现。越飞便越觉得身形沉重艰难,初始,万里的范围,仅仅是一座山的重量压将下来,飞到一半,三人的背上仿若扛着一整颗星球,而且这种压力,也从纯粹的重力,变得无孔不入,压在每一寸肌肤甚至神魂之上。
沙凌一拂袖,缓缓落下,言道:“时间之神宫殿外的禁制很特殊。实力越强者,反弹越厉害。无人能从空中掠入宫墙之内,我们亦不可大意。”那年,“他”随天机上人闯的时间之神的宫殿。那年,印象最深的,不是天机上人心心念念的丝线不知所踪,而是师兄夜绯离的殒落——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天机安排的一场戏。夜绯离殒落了,天魔界却多了一位魔帝!
“嗯,清音明白,沙兄弟放心。”敖清音颔首,时间之神的传闻久矣,然则,时间之神的宫殿到底是怎样,却无甚细节流露出来。一则,进去宫殿之仙殒落了大半,侥幸活下来有所收获的。也是三缄其口,不会泄露一丝。一则,那些大门大派的,自然将这方面的消息严加保密,像他这样,纵为天帝,但根基甚浅,亦只知一些泛泛的消息。沙凌高深莫测,既能得知气运所在,又与魔帝称兄道帝。还在天机上人手中全身而退,如此种种,让敖清音猜测沙凌身后有其他超级大能之外,对沙凌行事亦有了一种本能的信任。
李织锦无声地颔首。
一落到地面。身上压力顿消。李织锦仰头看看天空,不甘心地挑了挑眉。
沙凌似有所觉,回首看他一眼。
李织锦深吸口气,点点头。虽则恢复了记忆,又有血魔胎重洗肉躯,他的肉身神魂与魔功完美契合。可是许是天魔功法之故,他的性子终是与原先有一些不一样,他自己亦能察觉得到——更有野心,想要挑战一切,就像少年期的自己,但比那时候危险得多,因为他的冲动里,还有一种毁灭和战斗的**。红尘魔帝比李织锦,黑暗得多,也冷酷得多!
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除了对沙子和昔日的同门外,他不再有一丝丝的感情,仅有那昔日的情谊,成为他唯一的制约。
若非沙凌在此,他必定会冲上去挑战那层禁制,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天魔,视敌人为蝼蚁,也不那么在意自己的生死。这种在其他各族看来的疯狂,深植于每一位天魔的神魂之中。
李织锦却不知,到了他们这一阶段,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仙人的无情道,与他的无情,并无大的不同,只不过,也许不那么疯狂血腥不顾一切而已。
“两位。吾手中亦有一些时间之神宫殿的传闻,一言宫墙上方有禁制,不能升空超过屋宇,一言宫墙牢不可破,不用费那心思,且此处空间法则异常,无法使用缩地成寸等手段。三言守宫之兽强大异常,每一处宫门前的异兽非金非银,吞噬五行能量,极难对付。一旦越过地下黄线,它就会发起攻击。”碧海妖帝询问地看向沙凌。
地上绘有一条粗粗的黄线,这条黄线与那宫墙平行,一直延伸到云雾中去。而他们三人,就站在黄线之前,百米外青碧色的宫门两侧蹲着两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