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唐与宫本淡太此前已经约定好麻将的规则,采取的是香港麻将的一种玩法,为避免作弊,禁止吃牌,只能碰牌,谁点炮谁付钱。
抽签决定了座位后,酒井芳子坐在百里飘的对面,她的面sè看上去还有些憔悴,显然是昨夜没有休息好。酒井芳子用眼神冲百里飘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百里飘担心众目睽睽之下,被别人发现他与酒井芳子眉来眼去,便木然地装作没有看到。
这时,忽然有一个负责赌场公证的中年人提出来要验看一下百飘的眼镜。中年人留着一个八字胡,尖尖的下巴,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老ān巨滑之人。想来他肯定是一个久经赌场的老手,对赌场上赌徒们的一举一动明察秋毫。刚才尖下巴注意到每每在百里飘用手扶动眼镜时,宋晚唐就会开出比较大的点数,因此他怀疑百里飘所戴的眼镜是否有透视功能。
宫本淡太也恍然地说:“百里先生昨天好像没有戴眼镜啊?”
百里飘淡淡一笑:“轻度近视,平时不用戴眼镜。但是为了能看清赌场上的情况,今天早上才戴上的。”
尖下巴伸出手来向百里飘索要眼镜:“那就多有不敬了。”
百里飘无所谓地把眼镜递给尖下巴。尖下巴接到手里,前前后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副眼镜有什么异常之处,他又把眼镜递给周围的公证人,他们拿着反复研究半天,也没搞清楚这眼镜有什么名堂,最终确定是一个普通的近视眼镜。
尖下巴面带疑惑地把眼镜递回给百里飘,百里飘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你们慢慢研究,我打麻将不戴眼镜也可以,等我打完麻将再把眼镜还给我就可以。”
尖下巴一听,便把眼镜拿在手上继续研究起来。百里飘心中暗笑:这个眼镜道具已经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了,你们就拿回去仔细研究吧。
麻将赌局开始前,宫本淡太突然提出一个要求:由于这一场赌赛算是“集体项目”,因此最终的取胜应以双方参与人员所赢赌资的总和来判定。
宋晚唐马上提出了异议:“此前约定的是以我们两人赢的多少来定胜负的。”
宫本淡太一脸严肃地说:“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样的话会有作弊的动机,比如酒井芳子可以给我点炮,而你这个助理也可以给你点炮。如果采取总和的方式,这种点炮送牌的行为就没有意义了,因此这种方式更公平合理。”
围观的那些公证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宋晚唐一看,宫本淡太说得确实有道理,如果自己坚持不同意,反倒会令人引起怀疑,虽然无奈,也只好答应了。但是这样一来,他原来设想的由百里飘通过嗅闻出他需要的牌来给他点炮的方式,就不能再用了。这样的话,胜算明显就小了很多。
麻将这一场双方约定好只打八圈。第一圈下来,不知什么原因,酒井芳子总是给百里飘点炮,宫本淡太的神情明显有些不悦,但又不好说她什么。
四圈下来,百里飘一个炮也没点,酒井芳子的运气似乎很差,经常给别人点炮,而且主要是点给了百里飘。比酒井芳子更霉的,就是宋晚唐了,输得也最多,几乎一盘未和,输了100多万美元。而麻将桌上的两大赢家就是百里飘和宫本淡太,虽然百里飘比宫本赢得明显要多一些,但由于宋晚唐输得也多,所以他并不清楚算总和的话是哪一方占优势一些。
由于百里飘需要用嗅觉判断别人手中的牌,以及别人需要的牌,所以出牌的速度非常的慢,常引来一片嘘声。不过由于双方此前并未规定出牌的时间,所以在牌局开始后,虽然宫本淡太对百里飘如蜗牛般的出牌速度有意见,但也不能说什么。
宋晚唐明显已经沉不住气了,脸上的表情沉重,大概是他心情不爽的缘故,接下来他似乎更是背运,输得越来越多。
由于百里飘出牌极慢,也影响了其他人的情绪,大家的出牌都变得极为谨慎。另外每逢百里飘坐庄时,往往还能自摸连庄,所以打这八圈所花的时间,比平时打16圈用的时间还要多得多。
最后,百里飘依旧一个炮没点,一共赢了约300万,而宋晚唐输了280万。宫本淡太赢了100万,酒井芳子输了120万。宋晚唐一方总数赢了20万,而宫本淡太一方输了20万,因此宋晚唐一方以微弱优势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