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深涧的紫雾依旧升腾着,已经隐身的葛逍遥疲惫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红色的香囊
从屋子里用隐身法爬出来,他看到了小瑶焦急的神情,看到了他们祖孙两个寻找他奔忙的身影,但是他不能出声,用尽力气向这无人的屋后奔去,直到蹒跚地走到这深不见底的悬崖边
当小瑶失声痛苦,挣扎着想要跳下去时,他真的想就这样站出来,说“小瑶,我在这里”
但是,他嘴紧下唇忍住了,“小瑶,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
葛逍遥的体力慢慢恢复,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山下走去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山里人就是*着这种香囊来抵制瘴气,把它带回去研究一下,到底用了什么药材,然后复制几千份,对于曾是医师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里是群山,本来人烟稀少,葛逍遥辨明方向,一直向前走去,当然,也不会有人现他,他现在突然觉,这隐身术倒是个逃命的好法子,只是不要再遇上莺女和黑衣圣女那样的高手
深山里的夜总比平原上来得早,刚刚见到太阳还在山角,转眼间就变得黑咕隆咚,无数的飞鸟开始返回,躲到他们可以过夜的巢中,夜嚎的狼开始了它的歌唱,唱完后,他就去进行他捕猎的行动
一点点月亮爬起来,照亮了树林上一片片叶子,葛逍遥走走停停,可能是因为体内毒素仍没有完全去除,他仍然浑身无力,往往积攒了半天的力气,走了没有多远便消耗得一干二净
“嗯……啊”女子的尖叫和哭泣声被山风吹送过来,中间偶尔杂夹着一两声狂虐的淫笑
“小瑶……”葛逍遥的意识有些模糊,被强劲的山风一吹,又清醒过来,“又不知是谁遭殃了”他苦笑一声,“他妈的,我们确实是一群禽兽,一群畜牲”
葛逍遥跌跌撞撞爬起来,寻着那声音的方向一路走去
当他来到那所仍旧亮着灯光的屋前时,眼前的一幕令他怒血上涌,“我操禽兽,一群畜牲”葛逍遥想向苍天大骂,但是无奈他却喊不出声来
施暴的人已经离开,屋前只有一具雪白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列显得惨白她睁大着眼睛,不甘地望着苍天,那已经失去光彩的瞳仁里,饱含着无边的怨气和仇恨……
葛逍遥再一次晕倒了,长时间的行走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眼前的一幕又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仰躺在地上,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默许士卒**东夷妇女的样子那个东夷女子,也是这是样的无边怨气和仇恨的目光
“哈哈……我也是畜牲,我们是一群畜牲,一群来自商国的禽兽,我也是他们中间的一个”葛逍遥心中笑过之后,又变得极度的悲哀
一个念头从他的心头升起,“我是一个坏人吗?”他自问
“不是……”他自答
“那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坏事?”
“那我是被逼的”
做好人难,做坏人难,从恶向善难,由善向恶难,“谁愿意做恶人?不都是被逼的嘛被谁逼的?被恶人,被命运?……被自己?”
葛逍遥的大脑开始混乱,反反复复杂乱无章的念头纠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我救楚玉有错吗?”
“没有”
“我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做这东征郎卫有错吗?”
“没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出淤泥而不染,谈得容易?葛逍遥睡着了,他太累了,不仅是身体的累,而且是精神的累,他真的再也没有力量去支撑他抬起的眼皮了……
…………
朦胧中,葛逍遥听到了脚步声,接着就感觉颈边有了一丝逼上人的寒气,他知道那是一把剑,闪着寒光的剑,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咙
“又是这淫贼,圣女,我杀了他”一个尖细的女声,葛逍遥听得出,那是莺女的声音
“操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又碰到他们了?”葛逍遥心中叫苦,“难道真是天意让我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只听黑衣圣女的声音道:“慢”接着是短暂的沉默,“莺儿,他救过我的命”
“可是他是一个禽兽……”莺儿就带着哭腔道,“你看她……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