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和顾千城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敢把对方逼得太紧,就怕鱼死网破,谁也占不到好……
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这一次祖孙二人的谈话,表面上是非常成功与和谐,大家各退一步,谁也不强迫谁。
可事实上,他们只是把矛盾往后压了,日后暴发出来,不知会怎样……
不过,这对顾千城来说已是最好的法子。能拖一时是一时,顾千城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言家非她不可,她和言倾压根就没有见过面……
放下一桩心事,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被人嫁掉,顾千城也就有更多的时间,放在神女塔的案子上了。
神女塔的案子没有头绪,没有证据,只有几个目击证人,而目击证人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顾千城越发越觉得这案子的重点,是在神女像上面,或者说是神女像的眼睛……
明明只是一尊石像,可那双眼睛却有催眠的效果,这个真得值得要好好查一查。还有京城中的那些神女信徒,不知她们手上的神女像有没有催眠的效果?
“现在只能等秦王殿下,去弄到一尊小的神女像来了。”顾千城手中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纸上胡乱写着,一个个人名跃然纸上……
这是顾千城的习惯,喜欢把和事件相关的人一一写上,然后用已知线索将其一一串联。
顾千城没有在纸上写死者的名字,她写的是神女像、舞阳郡主、恭远王夫妇、失踪侍女、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是指和舞阳郡主起争执的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舞阳郡主的父母,也就恭远王夫妇的死,恐怕和神女像脱不了干系。
许是职业的原因,顾千城对所有“意外身亡”事故,都持怀疑态度,只是……
“十几年前的事,要取证实在太难了!”顾千城无力的趴在桌上,双手抓着头发,希望自己迟钝的大脑,能聪明一回,结果大脑没有聪明,反倒听到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在她房里出现的声音……
“什么太难?”
冷漠、低沉而圆滑,这声音不是……
顾千城猛得回头:“秦王殿下?”怎么来了?而且又是晚上?
秦寂言属夜猫子的?
“嗯。”秦寂言被顾千城直愣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秦寂言无视顾千城错愕的神色,拉过一旁的椅子,在顾千城身旁坐下。
“在写什么?”秦寂言自然地接过顾千城手上的纸看了起来,这一看立刻让他忘了尴尬,神色凝重的道:“这是你写的?”顾千城什么都不知,居然就能怀疑起恭远王夫妇的死,真不简单。
说完,也不等顾千城回答,拿起桌上的炭笔,嫌弃的看了一眼,却没有将其丢弃,而是拿着笔指着顾千城写的人名一一研究起来……
那神情、那动作,自然的就好像这是他的书桌,半点也不觉得自己突然走过来,抢人家手上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顾千城愣愣地看着秦寂言,一时竟忘了说话。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秦寂言全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心思全部放在手上那张纸上,把自己的来意给忘了。
秦寂言用炭笔在纸上补充顾千城不知道的事件,虽然第一次用炭笔很不习惯,可秦寂言写出来的字却依旧劲透有力,每一个字都俱有风骨,一看就知道练了许多年。
皇长孙不好当呀。
顾千城忍不住感慨,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秦寂言写的东西给吸引了,秦寂言写的都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却又符合她的推断……
“恭远王夫妇的死,真得不是意外?”顾千城挪了挪身子,和秦寂言靠得更近,好方便说话。
秦寂言点了点头:“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恭远王夫妇的死是一场意外,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秦寂言手中的探笔指向顾千城写的“神秘人”,在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你的推断没有错,不过本王怀疑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秦寂言将“人”字涂掉,在圈里写了“组织”二字。
“本王让人查了,恭远夫妇出事的那段路。那段路三十年来,遇到无数的暴风狂雨,可从来没有塌过,恭远王夫妇出事那一天,虽然暴雨倾盆,可在此之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