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得知邓记药铺是“陈叙”的产业后,矢志报复的池志文找上了平素与自己交好的神弓营什长裴少峰,说是要报受辱之仇,整死邓记药铺。
池志文的父亲池元凯是裴少峰的上司,裴少峰一听,立刻拍胸脯答应了下来。
池志文原本只须指使裴少峰来搜查就可以了,但是,他今天就是要明目张胆地露这个面,他要让那“陈叙”知道,让所有人知道,胆敢得罪他池公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裴少峰不待邓氏解释,一挥手,下令道:“搜!”
神弓营的士兵立刻如狼似虎一般冲进了药铺,邓月婵和药铺的两个伙计都吓呆了。那些士兵进入药铺之后,不分青红皂白,见东西就砸,片刻过后,柜台和药柜都被砸得稀烂,药材散落了一地。
围观的人也看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搜查,分明是刻意破坏,纷纷指指点点。池志文不以为杵,反而洋洋得意地看着这一幕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池志文格外不爽的声音出现了:“哎呦,这不是池公子吗?”
池志文扭头一看,果然是长孙宪,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
“池公子,听说你的父亲是神弓营司马?”长孙宪故意问道,正是暗讽池志文在荷塘山庄那一句“我爹是”,这一句几乎已是池志文的代名词了。
“长孙公子!”池志文无法再装聋作哑,暗暗咬牙,说道:“我有正事,没工夫和你闲聊,若是你有闲暇,不妨跟我一起看看热闹。瞧。就是这家药铺,老板倒也大胆,居然敢窝藏逃犯!”
“是吗?我正好路过这边,既是如此,我自陪池公子一起看看热闹。”长孙宪刷地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扇子上写着林珝在荷塘诗会上咏的那一首《赠荷花》,在池志文面前打开。分明是赤果果地打脸。
池志文脸色更加难看,不过心头也在冷笑:若是长孙宪知道这药铺主人是“陈叙”,马上就会有囹圄之灾,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住手!”
后方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匆匆赶来韩小仙,远处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小宾。原来小宾非常机灵。又经历过青虎帮的场面,所以反倒是最冷静的一人,看到情势不妙,想起平日林珝的吩咐,连忙去了醉意居找曹彦帮忙。正好碰到韩小仙在醉意居,一听池志文带兵砸药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裴少峰看了韩小仙一眼。又看了看微笑不语的长孙宪,并没有命令停手。
神弓营与文院并没有什么交集,他根本不会卖这个帐,倒是长孙宪,如果开口的话,倒是不好办。
因为裴少峰的师父王元庆是神弓营的副统领,也是长孙破的弟子。既然长孙宪没有表态,自是不用顾忌。
韩小仙看着满目疮痍的药铺。心头大怒,正要动手,却被长孙宪拉到了一边,低声道:“小仙,等等,稍安勿躁。”
“躁你一脸啊!你没看到他们在砸药铺?”韩小仙急了,见长孙宪还拉着不妨。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长孙宪,你信不信我现在先揍你一顿,然后回去让表姐再‘指点’你一顿?”
“姑奶奶!有话好说!”长孙宪一边赔笑一边挤眉弄眼地说道。“不就是个药铺吗?让他们砸好了!”
韩大小姐虽然性子有些急,但不是傻瓜,看着长孙宪那副模样,终于松开了手:“你就这样看着?”
“不,我在看,也在算。”长孙宪嘿嘿一笑,“还在等。”
此时里面的士兵终于砸完了,走了出来,拿着一把钢刀,来到裴少峰的面前,说道:“军侯,我们在后面发现了这把刀,和那逃犯所持的一模一样!”
“冤枉!”邓氏对药铺再熟悉不过,哪里来的这种钢刀,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邓氏大声说了几句,周围街坊虽然义愤,但碍于神弓营士兵的武力,没有人敢出来阻止。
“带走!”裴少峰一挥手,士兵就要上来拿人。
韩小仙按捺不住,就要动手。
“等等!”长孙宪还没说话,池志文先开口了:“裴军侯,这妇人分明只是个管事的,这店铺后的老板应该另有其人,也就是窝藏逃犯的主谋!这些从犯固然不能放过,但主谋一定要拿下!”
“你们老板在哪里?”裴少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