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惨痛模样,韩骄子都觉心虚,所以在跟春心交待时,故意隐瞒了这段,只用一句“打了一架”一语带过,否则这会儿春心别说温柔的给他倒茶准备早餐了,一定会先在他脸上抓两把再说。
他和黑头打到后来,都累得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韩骄子道:“你究竟来这儿做什么,可以说了吧?”
黑头难得碰上个势均力敌的对头,对韩骄子也颇为佩服,便实话实说。
“我是来找一种药的,我主人拿来有用,听说那些药都是从这山上出来的,我就来了。”
他此来肯定是要找受不了的,敬王居然对这种草药感兴趣,看来是发现其中的奥妙了。
这丫的臭王八,这是憋着要害人吗?
韩骄子笑着指了指地上东倒西歪的一片,“你要找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若瞧着还能用,倒不妨拿走。”
这种受不了生命力虽强,但它也有其弱点,他最大的弱点就是经不起太阳暴晒。尤其是断了根的,被太阳一晒,不过一个时辰果实就干瘪了,再想拿来用药根本不可能。
刚才他们一阵乱打,周围的树木都翻倒,没了树荫的遮蔽,这些受不了想活都不好活了。
黑头注视半响,突然嚎啕大哭,他坐在地上又蹬又踹,宛如一个小孩撒泼一样。
韩骄子很觉无趣,打着哈欠回屋里睡觉去了,他原来的小房还在,睡了个饱饱的,第二天开始监督天同到平城药铺,把代卖的销魂丸都收回来。
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天,中间又和黑头因为争夺药丸打了个一架,把药铺砸了个稀巴烂,那店掌柜和小二扯着他非要他赔钱。他费了好大劲儿才脱身,所以回来的那晚脸色才出奇的难看。
春心听了他的叙述,知道天同居然敢把受不了拿出去卖,愤恨不已。当时就要回去把天同揍一顿。
韩骄子笑道:“你不用急,现在多半他娘都认不出他了。”
他们在药铺打架,拳脚飞出有不少都招呼到天同身上,什么仇都报了。
春心这才消了气,又问明琪拿受不了做什么,黑头有没有把药带走?
韩骄子对于凡人的想法也不了解,但黑头肯定没得逞就是,药铺都砸干净了,还上哪儿弄药丸去?
或者现在人间剩余的受不了,也只有春心手中的那些种子了吧。
这件事可以先放到一边。现在他们首要解决的还是红霓,既然陈秋花来了,总不能叫她太得意了。
※
苏家要办喜事,宅院里张灯结彩准备着结婚所用的一切。红霓作为新娘子,自然要准备嫁衣。首饰和刺绣用品,她自己绣工不好,只能叫工匠绣娘给她准备。府里采买东西的自有专人负责,但一些贴身的东西还是想要自己亲自挑选,所以连着几天,她都由苏夫人带着在京城各大绸缎庄,首饰店转着。
红霓拿起一匹草绿的布料。“娘,你瞧这个怎么样?”
“颜色很好,和你很配。”
她又拿起一匹大红色的,“这个呢?”
“这个也好,看着喜气。”
红霓喜滋滋地放下,又去挑别的。
苏夫人望着女儿如穿花蝴蝶般的身姿。打心眼里觉得开心,她现在是有女万事足,等女儿成了亲,抱上孙儿,她也就无所求了。
心中欢喜。轻声劝道:“儿想要什么就选什么,不妨多选些。”
红霓脆脆的应了一声,转头望向一旁的苏玉环,露出得意的笑容。
苏玉环在旁边陪着,脸上挂着假笑,心里却殴的要死。
眼看着人家准备喜事,自己却嫁杏无期,她心里怎么能平衡的了?尤其红霓嫁的人还是王爷,今日压她一头,就会终身压她一头,以后只能屈居在她之下了。
其实那一日平阳公主府赴宴,她本来也要去的,可是就在临出发前的一个时辰,她突然觉得肠子绞痛,肚子里如翻江倒海一样。她一次次从茅厕跑出跑进,拉的腿都软了。
身子虚弱成这样子根本不可能出门,只能临时取消行程,让红霓一个人出尽风头。
若是论起姿色,她比红霓丝毫不逊色,可偏偏,偏偏……咬紧牙,指甲掐在肉里都快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