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春心和韩骄子带到面前。
“多谢两位搭救之恩。”他一见面就大大施了一礼,举止甚是谦恭。
韩骄子连理都没理,春心看在南门的面上给了他个好脸色,笑道:“公爷不必客气。”
方成思摆摆手,“只是道谢不足以表达本公的谢意,两位想要什么尽管我吧,只要方某能做到的。”
“这倒不必了。”春心笑笑。正所谓父债子还,有人帮他还就是了。
“谢还是要谢的,两位虽是方外之人,但谪居在府中已是委屈了两位,若没点谢仪未免太不近人情。”方成思一脸诚意地说着,轻击了两下手掌,小厮捧过来一个托盘,上面装满黄澄澄白晃晃的金银。
方成思这也是话中有话,暗喻他们潜进府来别有心机,春心自是听出来了,但就算他误会又怎样,她才不在乎。
含笑着接过托盘,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公爷了。”
方成思微微一笑,“两位既是能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我这小小府中停留?”
这才是问到正题了,春心早知他有所一问,正要把自己准备的借口说出,却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这二人是儿子安排进府的,是为了帮助父亲,也为了查清一些事。”
说话的是南门,他大步走了进来,对着方成思撩袍下拜,“父亲,不孝的孩儿回来了。”
这是他们父子二人七年来第一次见面,虽然在公堂上远远看过,但相隔太远,根本没能说上句话。
方成思看见他,也异常的高兴,拍着儿子的胳膊,“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他们父子二人叙离别之情,春心很觉自己碍眼了,揣着金银正要和韩骄子走,却听南门道:“春心,你且等会儿,还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两个伺候的小厮退出去,韩骄子也跟着出去了,临走时嘱咐春心要小心。
等屋里只剩下三人时,南门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父亲,今日儿子有几句话要问您,得罪之处还请父亲恕罪。”
方成思好几年没见他,刚一见面就这般凝重,他心中有异,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这也是南门想了很久做的决定,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不妨跟父亲摊牌,有些事必须要解决的,若是方家真对不起常月,真对不起他娘,那就想办法弥补,总不能再叫这场兄弟之争骨肉相残延续下去。
他开口问道:“父亲可记得陈芸娘吗?”
一句话登时问得方成思恼羞成怒,“你说什么?什么陈芸娘?”
南门面色严肃,“我问父亲知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
正常人对于不相识的人,又怎么会反应这么激烈?
南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常月没说谎,父亲果然是认识陈芸娘。他给方成思讲了一个故事,一个由春心转述的常月的故事。在故事里陈芸娘如何死的,她的儿子又谁,都说得清清楚楚。
方成思听得脸有些发白,随着故事的进展那颜色愈加明显,白得好像纸一样,尤其是听到陈芸娘落水之后产下一子,更是惊骇过度,口中连连叫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南门一直注视他的反应,故事讲完方成思也摊在地上,满头的大汗,表情明显呆滞。
南门也不想逼他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落下逼迫的罪名也不好。但父亲既然做了出来,就要面对,面对常月,也要面对自己造的孽。
他轻轻叹息,“父亲的意思如何?你觉得这故事可真吗?”
春心一直在旁边站着看他们父子,这是他们的家事,本不该她掺在其中的,真不知道南门为什么会叫她看着,难道要叫她亲眼看见他们的决心吗?
方成思半天没言语,好像傻了一样,南门再问什么他也不搭言。过了好半天,才挥了挥手先叫他出去。
南门只好先带着春心离开,到了外面春心问道:“你想做什么?”
“弄清事实,毕竟不能只听一家之言,若父亲真的有错,我一个人抵命就是。”
认识南门这么久,还没见他这么慷慨激昂,她不禁挑起大指,“你还真有这英雄气概呢。”
南门苦笑,英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