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湖向这边多瞧了一眼,看见春心脸上的伤,不由面色微沉。
春心暗叹一声,碰上这么刁蛮的小姐,就当她倒霉好了。
一个时辰之后,这场别开生面的探花使比赛在锣鼓喧天中结束了,京城的府尹彭程汗亲自来清点每个进士身后背筐里的花束数量。
第一名是陈冷湖,共得了一万两千多束花,第二名是李浩然四千三百多束,第三名是榜眼杜明清,只有两千多,至于那剩下的进士有许多就几百束,有些还是友情赠送。
其实不用仔细数花束,只需看背筐的数量就高下立判,别的进士都只是一两个背筐,而陈冷湖一个背筐根本装不下,换了十几二十个背筐才装完了,这还不包括那些不小心掉到地上,来不及捡的。
最终陈冷湖以巨大的悬殊赢得了胜利,几乎半数以上的未婚女子都钟情于他,这在历届探花使的比赛中都是少见的。而且自蕈国立朝开始,能被钦点状元郎又获得探花使称号的,也不多见。
在空地正中的地方早就搭好一个半米的台面,那是宣读圣旨,为探花使颁发荣誉的地方。因建在花棚正中间,被周围花棚里鲜花彩带衬托,倒显得光秃秃的有些难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府尹彭程汗等上台宣读圣旨,百姓们跪地接旨,高呼“万岁”。圣旨大意是说探花使“少有容止,姿容既好,神情亦佳……”,那些词翻译过来就是说状元公长得如何漂亮,如何惹人喜爱,如此云云。反正每年都用同样的词,也没有什么心意,众人对圣旨内容不感兴趣,只拿眼睛瞧着陈冷湖。
周围全是欢呼赞叹声,在众人的热情之下,陈冷湖上了台接圣旨,他脸也一直阴沉着,就连府尹亲手把象征探花使的金花筐送到他手里,也没见他展露半丝笑容。可就这酷酷的样子,更是引人注目,人群里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芳心暗许,只盼得到状元爷兼探花使的垂青。
彭程汗递在他手里的金花筐,当然不是真的和花筐一样大小,也就手掌那么大,镂空雕刻的,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一摸就是真金。
这个金花筐是蕈国礼部特别打造的,是无上的荣耀,比得了千两黄金还弥足珍贵。但是现在陈冷湖握着这金花筐却并不觉得太开心,他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一个讨厌的女子抓伤了她的脸,也不知伤的严重不严重。
她的皮肤娇嫩异常,轻轻一掐便有大片淤青,被指甲划伤也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越想越觉闷气,那张脸越发阴沉。如果可能,他倒真想在那个讨厌的小姐脸上打上一拳。
彭程汗看他那表情,不由笑道:“怎么?今日状元公拔了头筹,还有未了的心愿吗?”
陈冷湖微微一笑道:“心愿是没有,不过第一次手里握着这御赐之物,心中无限感慨而已。”
彭程汗颔首,“确实如此,本官也曾年轻过,当年为了这探花使拼尽全力,可是最终也没赢了比赛,反被三甲第七十名的一个同进士得了去。”
后来那个赢得探花使之位的人尚了公主,成了皇家的东床快婿,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妹婿。那时因为此事他还感慨不已,只恨爹娘没把自己生成个小白脸,长得不如人家漂亮才没给闪亮前程。
陈冷湖对他所说的事不感兴趣,只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进行送花典仪?”
“随时都可以。”彭程汗笑着比了个请的动作。
陈冷湖转身在自己背筐里开始翻找,要挑一朵最美的花,他一边找一边问道:“花送给谁都可以吗?”
“那是自然。”
“男人女人都行?”
彭程汗“啊”了一声,就在他张嘴的同时,陈冷湖已经从台上跳了下来,大跨步沿着花棚向西走去。
他每走过一个花棚,都能收到无数的期盼和哀怨的眼神,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他,盼着他,盼他手中的花束能递到自己面前。
陈冷湖迈过一个又一个花棚,在万千期待的眼中走过,最后停在户部侍郎苏鹏宇的花棚前。
京城人都知道,苏家两位千金都是美人,尤其是苏大小姐,苏玉环,美貌在京城人尽皆知。当时便有人大胆猜测,这可能是要送花给苏小姐的。
看见状元向这边走来,苏玉环心中也一阵惊喜,她本就对陈冷湖有意,那花束也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