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点了点头,用手给她比了个吃饭的姿势。春心知道他肯定饿坏了,到厨房里拿了点吃的给他,嘱咐他待在这儿别动,别说话。
少年对她的??滤剖呛芊锤校?辶酥迕迹?还?故翘?暗囊簧?豢裕?酝甓?骶捅派碜颖兆叛鬯?酰?的那叫一个不得了。
春心心里暗气,这是哪儿来这么一位大爷啊,脾气又臭,谱还特别大,救了他一命连声道谢的话都不说。
心里念了一声“无量寿佛”,默默告诉自己,出家人应戒颠戒嗔,不可随便动气,如此两三遍,才止住想要痛揍他一顿的冲动。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这个人从一看见他,她就觉得浑身不痛快,莫名其妙就想揍他。她把此归结为,可能某些人天生就欠揍吧。
出了柴房,就去准备午饭。大过年的家里早备好了不少吃食,都是现成的,烧火热热就是一顿饭了。
饭做得了,根生几个也回来了,每个都兴高采烈地,高声说着今天祠堂里多热闹。春心低着头也不说话,她倒要看看,哪个能想起娘来。
吃过饭,春藤忽然叫住她,“姐,你等等。”
一般他不肯她说话,除非有什么事。她问:“怎么了?”
春藤道:“今天你可去坟上给母亲烧纸了?”
春心点点头:“去了。”心想,算他还有良心,还知道今天要给娘烧纸。
“你去了就好,你也知道有些地方不方便男人去的。”
我嘞个去。春心很想啐他一口,知道他大男子主义又冒头了,什么叫不方便去,难道给娘上坟,只能女人去吗?爹让那个陈妖精迷了心窍也就算了,他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心里有口气,冷冷道:“娘有我这一个女儿就行了,至于旁的人没有也罢。”
春藤恼了,“我好好跟你说话,你翻什么脸?”
春心冷笑:“我为什么翻脸你知道,等你什么摆正心态,再来跟我说娘的事吧。”身为人子本该尽孝,这时候,还摆什么男人谱?她要是他,就是从祠堂出来,绕个道也得到娘坟上看看的。
家里原来摆着娘的牌位,是放在她屋里的供桌上的。红霓来了之后,嫌晦气,吵着让把供桌搬出去。后来便移到了春藤和春水屋里。
吃过饭,春心去屋里给娘上香,发现上面已经上过一炷香,还摆上一碟生前最爱吃的卤豆腐,她心里稍微平衡了点。至少这两个兔崽子也不是完全不孝。
春水说那豆腐是爹端来的,香是他和春藤上的,她心里憋着的气这才散了点。
晚上睡觉的时候,忽然想起柴房里还有一个。寻思着,这么冷的天别把人冻坏了,便抱着自己被子出去。到了柴房,果然看见少年缩成一团正打颤呢。也难为他窝在这里一整天一声都没出,才没被发现。
走过去,把被子搭在他身上,那少年睁开眼看她一眼,随后眼又闭上了。对她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春心磨了磨牙,早知道冻死他得了。
转身往回走,她屋里烧着炕,也不会觉得太冷,盖了个夏天的薄单子,再搭上两身衣服,凑合着也能过。
红霓翻过身来,看她盖着衣服,不由问道:“你被子呢?”、
春心也不搭理她,背过脸假装打起鼾来。
红霓气得骂了两句,见没回应,也觉没意思,自顾睡着了。转过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一大早她就跑到陈秋花告状,说她把被子弄丢了。
春心早料到她会如此,在她起来之前,就把被子抱回床上,等陈秋花来查,来个死活不认,母女俩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不过她心里也知道,总这么着肯定不行,被子丢一天还说得过去,要是天天丢早晚让人看出来,便琢磨着弄点炭,回头往柴房放个炭盆给少年取暖。
到了中午,家里的女人们(也就她和陈秋花)就忙于做年饭。春藤和春水跟着村里的小孩到河边打冰块,放在院中、大门左右。这是村里的习俗,说是这样象征来年招财进宝。根生将铁锨在灶炉里烧红、浇上米醋到各个房中及鸡窝内去熏,以驱除晦气,求取吉利,民间称“打醋坛”。
记得她娘在的时候,曾跟她说过一个“打醋坛”的传说:当年姜子牙封神时,存有私心,把其它神位都封了出去,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