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在身,不敢担当重任,只有斗胆请韩师伯、任师叔相助。”
任剑清笑道:“我是无所谓的。本来么,咱们手上都有十景缎,十几年来也没出过岔子,一人再多一疋,又有何妨?韩师兄,我说咱们拿了也好,敌人若找上我们,总比找上他们这些小辈要来得好。”
韩虚清思虑良久,才道:“也罢!渊儿,你这两疋‘十景缎’,师伯、师叔就先替你保管了。尽避如此,你依然不可大意,即使你手中没有十景缎,仍要皇陵派的余众偷袭报复。”文渊道:“是,多谢韩师伯关心。”
当下韩虚清取了“平湖秋月”,任剑清拿了“柳浪闻莺”,文渊两手空空地回房,暗道:“如此一来,十疋十景缎都在韩虚清、任师叔手里了。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便是任师叔。他说有法子故露破绽,让韩虚清将他的十景缎偷过去,不知有几成把握?也只能盼他顺利了。”
昨晚小慕容离去后,文渊已同任剑清说明己意,得任剑清认可后,两人想好了一套应对言词,今日在韩虚清面前表演出来,由文渊将两疋锦缎分别交给韩、任二人,盖因一次全交给韩虚清,恐怕启他疑窦,是以一疋由任剑清取去。
在文渊心中,韩虚清虽是师伯,但是相见日晚,除了敬以尊长之礼外,可说无甚感情,当他知道韩虚清为了十景缎布局已久,心中的不齿还多于顾及同门情谊的为难。只是韩虚清虽然阴谋深远,却难觅实罪,多以取巧方式得益,名声维护得天衣无缝,清高地逐步达成目的,令人抓不着短处,知情者徒然鄙视,也奈他不何。
十景缎本无主人,谁欲得之,都无涉于道义,如龙驭清那般恃暴强夺,自然有人仗义共击。但是韩虚清行事隐密,小慕容虽听到他取得七疋十景缎,也不知是用何手段,难定罪名。这才是想要对付韩虚清最为难的一点──师出无名,反而理亏,以韩虚清的手段,必会反过来指责对方居心叵测,为夺十景缎而捏造是非。故而不与韩虚清摆明敌对便罢,否则若不能据理压倒韩虚清,便不可轻举妄动。在这白府之中,文渊正静待良机到来。左右无事,他又取了文武七弦琴,轻拨弦音,悠然奏起一曲。
这段日子里,最常在他身旁的便是紫缘,文渊的言行情绪,紫缘体会得最清楚。这时文渊弹琴,紫缘在旁聆听,忽然轻声道:“这儿弹错了。”
文渊愕然收手,道:“错了么?”
紫缘点头道:“‘秋鸿’之曲,意境旷达深远,有神游太虚、翱翔云霄之胸怀,何以弹得如此郁郁寡欢?”
文渊一听,不禁苦笑道:“在你面前弹琴,实在半点大意不得。”紫缘柔声道:“这无涉于技艺,只关乎心境。你心情不好?说给我听罢?”
文渊沉默下来,面有难色。紫缘见他不答,忽道:“也不打紧。今个儿天气很好,我想出去走走,能陪我么?”文渊笑道:“好啊。”收琴入袋,背了起来。
两人出了白府,缓步徐行,走在京城街道上,文渊听得人声喧沸,道:“战乱已过,又有于大人辅国,看来不用多久,京城定能回复往日气象。”
紫缘微笑道:“是。”
一路走出城外,行至郊野,不觉尘嚣已远。文渊但觉凉风习习,带来漫漫芳草气息,令人神清气爽,只是有些寒意,当下道:“紫缘,你冷么?”
紫缘道:“不会。”文渊点点头,耳听四野,除了两人言语,更不闻丝毫人声,便道:“这儿好清静。嗯,前面有水声,有河么?”紫缘道:“是条小溪。”
略一停顿,悄声道:“我们来过这儿呢。”
文渊一怔,道:“我们来过?”他看不见周遭景色,当下回忆出城至此的来路方向,忽道:“啊,莫非是当日,我从铁云镖局带你逃出来……”
紫缘轻轻答道:“嗯,就是那儿。”语气中颇有娇羞之意。
文渊不禁想起,那一日两人溪畔动情,好事将成而未成,直到夺香宴前,两人被困在不正宝箱之中,这才结了合体之缘。霎时之间,紫缘那诸般娇艳迷人的姿态历历在目,伴随着悦耳春声重临文渊脑海,蓦然令他浑身发热,连忙定了定神,却不自觉地握了紫缘的手,携手走向溪边。但听紫缘语气温柔,缓缓说道:“那天你在这儿弹琴,弹的是什么曲子呢?嗯……是了,是‘御风行’,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