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家的公主,生来就是做大事。当年天子娶你,不是也要借助我们杨家的名分大义,来取得燕赵,山东门阀的支持吗?他当初也说了,要立你生下的儿子为太子的,说白了,这是他当年欠下我们杨家的情分,是要还的。”
萧皇后的话,撕破了杨娥皇内心最后一点忧虑。
杨娥皇抬起头来看着萧皇后,眼中盈盈泛出泪光道:“娘,你也说了是情分了,如果陛下娶我真是念及情分,那么是不是情分还完的时候,也是缘尽的一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情愿不还这份情,让陛下永远欠我的。”
听了女儿这话,萧皇后一愣,久久地不能言语,夜空中繁星闪动,在夜幕下厚重的朱红色宫门,已是缓缓在御车前打开。闻之皇后銮驾,赵军甲士尽数出动,守护在甬道上,恭立于两侧。
御车也在宫门前停下,萧皇后的车驾已是停在宫门之外,萧皇后下了车,杨娥皇也起身相送。
萧皇后走了几步,站定回过头来看向自己女儿,但见她朱颜如昨,却已不是当年那个在自己膝下,受到无比宠溺的女儿。现在的杨娥皇威仪日重。虽没有自己婆婆独孤皇后那么咄咄逼人,但是她的内敛的锋芒足令任何人都不敢轻忽。
萧皇后拂了拂杨娥皇的鬓间道:“娥皇。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不肯听我的话。”
“娘,我不是故意……”杨娥皇眼中露出难过之色。
萧皇后笑了笑道:“没什么。这说明我的娥皇长大了,你不ěnén一辈子听我的话。而我方才说的话,ěnén也有不对地方,但大体上总是为了你好,你再想想吧,不要拒绝了那么快了,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à了。”杨娥皇点了点头。
说完萧皇后上了马车,缓缓地离开了临朔宫。杨娥皇在风中静望着萧皇后的马车,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回宫吧!”杨娥皇收回情绪平静地道。
御车返回寝殿的车道上,这时候一名宫中女官前来道:“启禀皇后,温,王,魏三位宰辅求见!同行的还有数位尚书。”
李重九称帝后,不喜太监制度,故而废除太监,宫中用女官来代替太监。
杨娥皇心知三位宰辅都是老成持重的人,不会轻易造次。他们连夜前来必有要事。当下道“立即在大殿中接见三位宰相。”
话说完杨娥皇即前往大殿,殿上灯火通明,
三位宰辅和几位尚书一并侯在殿外,一见杨娥皇即一并拜下道:“微臣拜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
杨娥皇从容上前道:“几位爱卿,还请免礼,还请入殿说话。”
当下众人入殿入座。杨娥皇开口道:“诸位连夜来见本宫,是否是有什么紧急之事。莫非是陛下战况……”
温彦博上前道:“皇后放心,南面的战事虽是艰苦。但还不值得我们以此事来惊动皇后。我们前来却是为了另外一事。”
杨娥皇听李重九无事,放下心来问道:“温卿家,你们都是陛下的国之柱石,有什么事不能的,还要来过问本宫呢?”
魏征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是这样的,近来塞外形势巨变可有听说。”
杨娥皇道:“略知一二。”
魏征道:“既是皇后娘娘à,如此微臣就简单说了,眼下处罗可汗病重,前可汗之子突利可汗有意与其叔阿史那咄苾争位。突利可汗主动寻求我大赵支持,与其叔抗衡,朝廷眼下用兵洛阳,暂以为突利不必在此时挑起战事,所以支持突利先独立,自立一个。”
“突利已是答允了,他现在愿意以三子质于幽京的条件,来寻求长公主下嫁给他长子。”
“长公主?是平平?”杨娥皇诧异问道。
温彦博,魏征,王珪是一并点头道:“正是,突利求得就是长公主下嫁给突厥,两家结为姻亲,从此相互为盟。”
听到这里杨娥皇道:“诸位卿家,你们说结为姻亲,是不是要我大赵的公主远嫁突厥和亲?”
三名宰辅互看了一眼一并答道:“正是。”
杨娥皇言辞微冷道:“此事为何你们不问陛下?反而来问我?”
“是微臣的主意,”王珪上前一步道,“我等得知消息,已是立即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