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杨娥皇落难黎阳得了重病,幸亏有曲嫣然,芸娘二人帮助。李重九知杨娥皇感念此恩,在宫里时对曲嫣然,芸娘就十分挂念。
一旁的小婢听闻竟是公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见芸娘给她使了个眼色,便知道分寸,当即告退。
芸娘感慨道:“奴家失言了,现在不能称公主,该是称皇后娘娘了。月下名花得陛下之助开业,现在又得陛下和皇后娘娘能够一并亲来,这要沾得多少光啊。”
李重九道:“芸娘不必客气,重建这月下名花对朕来说并不费什么功夫。比起当初你与曲大家照顾朕皇后,这又算得什么?”
芸娘连忙道:“陛下这么说可是折煞奴家了。”
杨娥皇笑了笑道:“曲姐姐呢?”
芸娘笑道:“看我这记性,我这就带陛下和皇后去见曲大家。”
当下芸娘带着李重九,曲嫣然,走到舞台后台。
这时后台那喧哗声传来,但见一名穿着青衫的男子,正被拦在门前。但见他道:“在下只能恳求能见曲大家一面,说几句话即可,不知能否行个方面?”
门口一名侍卫拱手道:“杜公子,曲大家正在里间忙着,今日客人太多,实在无法,不如改日再寻个时候吧。”
那人不依不饶道:“在下实在不敢耽误曲大家太多功夫,见一面说几句话即可。”
“不行,不行。”
说话间,芸娘已带着李重九,杨娥皇畅通无阻的走入,那公子一奇道:“为何他们可以,我去不行。”
门口侍卫当下有几分不耐烦道:“杜公子再纠缠下去,也无异议,还是请回吧。”
李重九进入屋内,看了那人一眼停下脚步道:“这位兄台。可是杜楚客?”
那人讶道:“兄台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认得我?”
李重九心道,原来此人就是杜如晦的兄长杜楚客,此人在洛阳的才名不逊色于杜如晦多少。当下李重九笑道:“在下不过试言。没想到却在这里见面。”
杜楚客苦涩一笑道:“兄台取笑,在下也不过是个沦落人罢了。”
李重九看了杜楚客的神情道:“你有什么话带给曲大家?我帮你转达就是。”
杜楚客听了喜道:“你真肯帮我?”
李重九笑着道:“这又何难,看得公子是痴心一片……”
杜楚客连忙道:“这位兄台不要误会,我杜楚客岂是外头那些对曲大家纠缠不休的人,但曲大家七年前与我有言,想寻玉娥郎的曲谱,我搜罗多年,终于于去年在书肆寻得。想在今天这大喜的日子里,交给曲大家。”
当下杜楚客从囊中取中,郑重地交给李重九道:“还请兄台代为转交。”
李重九当下道:“寻了这么久方才找到。可见是多么贵重之物,我们素未相识,阁下就如此信任在下,实不敢当啊。”
杜楚客闻言哈哈笑道:“我杜楚客看人还是有眼光的,看兄台的气度绝不是没人财物之辈。何况是能得曲大家邀请的朋友,必不是一般人,在下信得过。”
千穿不穿马屁不穿,李重九收下道:“既然如此,我就替你转交,杜兄,你的才学。我也是有所耳闻,为何顾惜此身,不肯出山作一番大事呢?”
杜楚客听了露出果真如此的神色笑道:“我猜得没错,兄台真是官府的人。”
李重九点点头道:“是的。如果你有空,可以到虞侍郎的府上,我们好好亲近。”
杜楚客没有犹豫道:“甚好。改日一定拜会。”
见对方答允,李重九当下迈步走入。到了里间,芸娘对李重九道:“皇后娘娘已与曲大家在里面了谈话。”
李重九远远看了一眼,但见曲嫣然与杨娥皇正相互说话。二人都是面有泪痕,显然是在说着别来之情。曲嫣然远远看向李重九一眼。李重九点了点头示意。
曲嫣然的眼神之中有几分幽怨,李重九见了心底一凛,于是对芸娘道:“我出去,让她们说说话吧。再将此物转交给曲大家。”
芸娘道:“是。”
房间之中,杨娥皇握住曲嫣然的手道:“姐姐,为何那日在幽京离了我,一去不回,难道匆忙得都不与我告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