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傅见陈克之言,不由一怒,但见陈克给他使了个眼色,明白他乃是好意劝自己。
不过对于王傅而言,他绝不会领这情,他言道:“陈将军,为何我之言不能听?”
陈克言道:“不是我看不起汝,汝一介士子,又没有带过兵,何必在此逞强。”
王傅言道:“岂不闻诸葛孔明初出茅庐,成就大功,将军何必以资历取人。”
李重九知王傅有意在自己面前施展本事,不过赵军这一次随船而来的多是步兵,论追击,恐怕难以企及突厥来去如风的骑兵。
于是李重九对王傅言道:“你令我想起,当初郡学时赵欣,周洲二人,既你们有报国之心,你们士子就留守此地,与陈将军一并守住东市。”
“王上!”陈克要出言阻止。
李重九摆了摆手,言道:“大军登岸后,马上就即到东市,现在黑夜之中,必须提防突厥人夜袭,待我军扎稳阵脚,明日再议追击之事。”
陈克听后当下松了口气。
李重九这边话刚说完,这边东门之处,城门打开,一路人马出了城来。
“微臣见过王上!”
留守幽京的温彦博,王珪,陈孝意十几名官吏一并出城,来迎候李重九。
“微臣听闻王上大军凯旋班师之后,已是马上赶来拜见。”温彦博言道。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诸位这几日替孤留守幽京,担忧受惊。辛苦了,眼下大军已返回幽京。突厥不由担忧。”
众臣闻言都是释然,松了一口气。
温彦博言道:“眼下援军已至,这里之事王上交给大臣与大将即可,王后命微臣带话,若是情势允许,请王上回宫叙话。”
李重九念及杨娥皇以及她肚中的孩儿不由思念,言道:“我知道了。”
于是李重九与众侍从一并策马,从东门入了幽京城。
由于局势紧张。杨娥皇已从临朔宫搬去,迁入城内原先幽州总管府处居住。赵国立国多年,突厥这一次突如其来打到城下,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李重九见城内一片戒备之势。
大街上一队又一队的巡城甲骑,人迹全无甲骑荷甲持刀来回巡弋,各个街道口都设立的路障,以及应对巷战而堆垒的临时城墙。幽京十八坊各个坊门之前。都有重兵看守。至于原来幽京闻名的花柳之地,烟花之所,现在却是灯火全无,一片寂静。
李重九到了幽州总管府时,守卫更是森严了一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廷卫军得知李重九回来的消息,当下立即飞奔入内禀告。
李重九直入府中,侍从拂衣已是早早率着几十名宫娥,老妈子一并在府门内迎候。
“拜见王上,赵王千岁!”
李重九停下脚步言道:“王后呢?身体如何?”
拂衣笑着言道:“请王上放心。王后身子一贯康健。”
李重九安下心来,不过按照后世的知识。怀孕的后三个月,孕妇应是格外重视,而且杨娥皇的预产期应也是快到了吧。
“快带我去见王后!”
“诺。”拂衣行礼之后,引李重九去看望杨娥皇。
杨娥皇住在幽州总管府的东阁,李重九知杨娥皇的性子,多少还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一些,喜欢清静之地,故而她入睡时,寝宫五十步之内不可令人发出一丝声响,否则就会凤颜不悦,这也就是俗称的起床气。
以前李重九知道后,不由感叹再温婉的女人,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都也是情绪化的,在自己面前也是爱耍小性子的。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李重九心底对于杨娥皇,以及将来的小重九,更是牵挂。
屋舍之中,透着温柔的烛光,李重九挑开帘子入内后,但见杨娥皇正坐在几案上,与一名四十岁左右,徐娘半老的女子叙话。
李重九不由猜亦知道杨娥皇对面的女子是谁,当下拜下言道:“拜见萧娘娘。”
萧皇后矜持的点了点头,言道:“原来是赵王,大隋早已是过往云烟,什么娘娘的话,不要再提了。”
李重九闻言当下言道:“是,娘亲。”
萧皇后见李重九知机很快,目光露出一抹赞许之色,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