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齐王殿下现在也身在幽州,马上就要成为国舅了。”
义成公主凤目一凛,言道:“不好。”
张长逊忙问道:“公主殿下有何不好?”
“娥皇怎么会偏偏在这时,嫁给李重九,如此将来可汗对幽州用兵,岂非伤了她,江都之变后,我杨家的人死的死,亡的亡,没有几个人了,若是连我这侄女都护不住,我有何面目于九泉之下,去见先帝。”
说到这里义成公主不由泫然。
张长逊言道:“公主殿下,那么为今之计,只有阻止可汗对幽州用兵了。”
义成公主转过身去拭泪,言道:“你说不错,天下那么大,我突厥向何处用兵,不能夺取金银牛马,但我的侄女却只有一个,若是李重九万一为窦建德所杀,娥皇岂非做了望门寡,我那苦命的一对侄儿女好容易才脱了狼窝,岂非又入虎穴。”
张长逊言道:“公主说得甚是,只是,只是可汗出兵幽州,似已志在必得。”
义成公主言道:“你放心,我定要阻止他。他现在用得着我,必不会拂我的意思,中原那么大,为何非要攻打幽州,李唐现在已有天下三分,这才是我们突厥当前的大敌,而李重九与李渊不睦,正可用来牵制李唐,若是真听了窦建德的话,岂非铸就打错。”
张长逊当下言道:“公主既然其意已决,小人必当与公主一并联名向可汗请命。”
义成公主笑了笑,言道:“好,张郡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当下义成公主言道:“来人。”
大帐之外,两名汉人将领上了,单膝跪下问道:“可敦有什么吩咐?”
义成公主巍然言道:“派人立即以我的名义,往幽州送上一万头牛羊,一万匹锦缎,作为幽州刺史大婚贺礼,不可怠慢。”
说到这里义成公主自言自语言道:“不行,现在大隋虽已经是亡了,但却不可让人小看,现在我就是娥皇唯一的娘家人了,这嫁妆要办得要多丰厚有多丰厚,不可失了我杨家的脸面。”
“当年先帝赐给我珍玩古器也拿出一半来,尽数送往幽州,这一次我要让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是,可敦。”
轰隆隆,雷声滚滚。
长安正是滂沱大雨,乌云笼罩在太极宫的重重宫殿之上。
雨珠滚落,匆匆的脚步声在台阶之上响起。
“快,我要见天子。”
“是。”
一名大将急匆匆走入太极殿。
太极殿内,李渊以及群臣正在议事,自李密归降后,北海通守郑虔符,文登县令方惠整,以及山东反王王薄亦是尽数降唐。
李渊不费吹灰之力,又得山东大部,现正是踌躇满志。
不久足音响起,这名大将奔入大殿,禀报言道:“陛下,河北传来消息,李重九于上个月攻破恒山郡,刺史王公政,镇守将军郗士陵殉国,永安王李孝基被俘。”
此刻天空响过一阵滚雷,轰隆隆之声不绝,仿佛给这名大将说话加重了语调。
砰!乒!
一连串的碎响声。
只见李渊突然将袖子一摔,桌上的台砚皆是滚落,一旁几十名大臣皆是垂下头。
李渊深深吸了口气,仰头言道:“朕一直不懂薛举父子已灭,川蜀已下,连李密,王薄都是归顺了,为何幽州李重九还是不识天时,仍是冥顽不灵,难道要以一偶之力,抗衡天下吗?”
裴寂言道:“陛下莫要担忧,李重九跳梁之贼,反手可灭,只是我们眼下的大敌,乃是李轨与王世充,灭此二人后,河北可传檄而定。”
众臣也是纷纷附和。
李渊言道:“不,你们都小看了此人,不能让此子成势。李重九既奉齐王回幽州,为何没听到半点动静,难道他没有奉齐王为天子吗?”
这名大将言道:“李重九自取恒山郡回幽州之后,并非奉齐王为天子,而是听闻要娶长乐公主为妻,大婚之日就在本月。”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李世民不由脸色一变,手中的拳头猛然攥紧。
一旁刘文静冷笑言道:“李重九大婚,我们不得不给他点贺礼,可以令潞州出兵,攻打太原,给他添添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