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心底,十分满意李重九这态度的转变。在她看来李重九放低姿态,以为对方显然是准备投靠李家,将来好确立主从之分。
此人如此识得时务,懂得进退,有野心,也有能力,无论是大兄,还是二兄,都很愿意将这样的人纳之为手下,甚至还会得到父亲的赏识。
李三娘不由笑道:“好,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李重九当下止步,拱手言道:“甚好,如此我在七千寨静待,三娘子的佳音了。”
李三娘微微点头,深深看了李重九一眼,突然莞尔笑道:“奴家的小名芷婉(注一),你可需记得。”说罢李三娘一笑而去。
唯有李重九微微错愕,李三娘为何将闺名告诉自己。难道此乃是李家胡风,可不循汉家之礼,或者自己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外露,慑服了对方,想到这里,李重九笑了笑,转身离去。
说罢二人分别。李芷婉待离开七千寨的范围,来到官路上后。正待行了不到半里路,突然一彪骑兵策马而来。
刚离山寨却又遇上一伙人,难道山贼去完,来了马贼。随着这一队骑马趋近,待看清骑兵为首之人,李芷婉脸色舒缓,而身旁的两个家仆,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行骑兵,皆是一身玄甲,虽在日光之色,却显得黑沉沉的,寒气逼人。而每名骑兵头盔之下,皆覆有狰狞的鬼面,只露出一对幽幽的眼珠来。
这行骑兵虽只有十余骑驰骋而来,但远远望去却有百骑,千骑的气势。;李芷婉心知这千里之内,拥有这样一支铁骑的,自然必是李家的私兵,玄甲精骑。
吁!
这一行十余骑的玄甲精骑轰然在李三娘,他们三人面前停下。
“小姐!”
一名作为戎装打扮的女子,从马鞍上跳下,喜极而泣地奔到李三娘面前,言道:“小姐,太好了,你平安无事。”
见此李三娘笑道:“我自不会有事。”
“小姐,那山贼如此大胆,色心不死,竟然敢掳走你,我们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这一次……”
一名家仆向李三娘言道:“小姐,这是啊,厮如此可恨,将我们劫掠至山寨,还欲……哼,难道小姐可以受得住这口气。”
见李三娘沉默不语。
这名家仆言道:“是啊,这股山贼看来也是野性难驯,倒不如直接报官,将之剿灭,以消心头之恨。”
“住嘴!”
李芷婉凤目一挑,此声一出,这个家仆不敢言语。
“我李家之人,一诺千金,既已答允下,岂可有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事,你们二人有此想法,回去之后,自去宗叔那领十板子。”
“是,小姐。”两名家仆当下亦只有自认倒霉。
李芷婉站定脚步,回头看向七千寨那莽莽大山,此刻她虽是粗布荆钗,但是亦难以遮掩国色。看了许久,李芷婉突然笑着言道:“这小贼虽色胆包天,但却是是一个人才,若能为父兄招揽之,这点屈辱算得什么,走吧!”说罢,李芷婉娴熟地翻身上鞍,玄甲精骑簇拥在旁,策马而去。
就在李芷婉策马往县城之处行去时。正巧此时,一条叉道之上。一路军马,几乎与李芷婉隔道而过。
这路军马,穿戴皆是皮革,每人背上负有长弓,携带兵器亦是各种。
熟悉大隋军制的人,看出这路军马并非是当朝最精锐的府军,亦并非此一筹的郡兵。而是各县为抵御流民,山贼,而各自募集的乡兵。
乡兵不如府兵,可以有免役之优厚,战力普遍而论在府兵,郡兵,募兵之下。但具体亦看情况,燕赵之地的乡兵,多年与突厥拼杀,自是悍勇难当。
而行军这群乡兵皆是满是剽悍之色。现在乡兵为首之人,乃是一名白衣书生,其坐在马背之上,犹自手捧着一本左传,正在看书。
如此马上看书,废寝忘食之态,不由令人诧异。正待这时,一名乡兵队正奔来,向马上那名书生言道:“明府,查明白了,此刻李家三娘子,确实为山贼们,囚禁在七千寨山中。”
这名白衣书生将书反手半掩,言道:“这群山贼胆大包天,居然将主意打到唐国公府上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受过李家之恩,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