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看着令狐冲,尖声狞笑道:「小贼,你得意洋洋地从洞中出来,可没料到大祸临头吧?」
令狐冲先是一惊,接着也笑道:「也没什么大祸临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人总要死的,和我爱妻死在一起,就开心得很了。」岳不群疑惑的道:「爱妻?你何时娶了妻子?」说着,转首看向宁中则,大惊,失声道:「珊儿你……啊,不对,不对……是你这个贱人……你们……你们果然……一对贱人,真是伤风败俗……」说话间,颇为咬牙切齿。
令狐冲恐他伤害宁中则,连忙道:「你只能这样杀死我二人,可不能将我夫妻分开,一一杀死。」
岳不群狂怒不已,说道:「小贼,死在眼前,还在强嘴!」将绳索又在他二人身上绕了几转,捆得紧紧的。
令狐冲道:「你这张渔网,是从老头子那里拿来的吧。你待我当真不错,明知我二人不愿分开,便用绳索缚得我夫妻如此紧法。你从小将我养大,明白我心意,这世上的知己,也只师傅你一人了。」他嘴里尽说俏皮话,只盼拖延时刻,看有什么方法能够脱险。
岳不群深深呼吸了几口,方压了怒气,冷笑道:「小贼,从小便爱胡说八道,贼性儿不改。我先割了你舌头,免得你死后再进拔舌地狱。」左足飞起,在令狐冲腰中踢了一脚,登时点了他哑穴,令他做声不得,又转头向宁中则说道:「贱人,你是想我先杀了他呢,还是先杀了你?」
宁中则却是不惊,说道:「只要我和冲儿生死一起,那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我身边三虫三草的解药,可只有三颗,只够你用三年,三年之后若没解药,毒虫钻入你的脑中,那时你狂性大发,只怕会死得苦不堪言。」岳不群听了,顿时脸上色变。他自给宁中则逼着吞服「三虫三草」后,日思夜想的便是如何取得解药。
刚刚他在令狐冲二人出洞之时将他们罩住。待认出宁中则后,不禁狂喜,心下便打定主意先将令狐冲和宁中则杀死,再到她身上搜寻解药,此刻听她说身上只有三颗解药,那么将他二人杀死后,自己也只能再活三年,此事倒煞费思量。
他虽养气功夫极好,却也忍不住双手微微颤动,说道:「好,那么咱们做一个交易。你将制炼解药之法跟我说了,我便饶你二人不死。」宁中则一笑,淡淡地道:「我跟你夫妻二十年,岂会不知知君子剑岳先生的为人。阁下如言而有信,也不会叫做君子剑了。」
岳不群听了,双目冷然,森森的道:「你跟着令狐冲胡天乱地,不仅惘乱人伦,还学会了贫嘴贫舌不是?那制炼解药之方,你决计不说?」宁中则道:「自然不说。三年之后,我和冲儿在鬼门关前恭候大驾,只是那时阁下五官不全,面目全非,也不知是否还能认得你。」
岳不群背上顿时感到一阵凉意,明白她所谓「五官不全,面目全非」,是指自己毒发之时,若非全身腐烂,便是自己将脸孔抓得稀烂,思之当真不寒而栗,怒道:「我就算面目全非,那也是你早我三年。我也不杀你,只是割去你的耳朵鼻子,在你花儿般的脸蛋上划它十七八道剑痕,看你那多情多义的冲儿,是不是还爱你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丑八怪。」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
宁中则「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她死倒不怕,但若给岳不群毁得面目犹似鬼怪一般,让令狐冲瞧在眼里,那可是万万不愿。令狐冲给点了哑穴,手足尚能动弹,明白宁中则的心意,以手肘碰了碰她,随即伸起右手两根手指,往自己眼中插去。宁中则又「啊」的一声,急叫:「冲儿,不可!」
岳不群并非真的就此要毁宁中则的容貌,只不过以此相胁,逼她吐露解药的药方,令狐冲倘若自坏双目,这一步最厉害的棋子便无效了。他心急之下,左臂一探,隔着渔网便抓住了令狐冲的右腕,喝道:「住手!」
两人肌肤一触,岳不群便觉自己身上的内力向外直泻,叫声「啊哟!」心中顿时大恨,怎么又中计了……
岳不群忙欲挣脱,但自己手掌却似和令狐冲手腕黏住了一般。令狐冲一翻手,抓住了他手掌,岳不群的内力更源源不绝地汹涌而出。岳不群大惊,右手挥剑往他身上斩去。令狐冲此时内力已经今非昔比,手一抖,拖过他身子,这一剑便斩在地下。岳不群内力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