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护住了她。大水把我们冲向了一个大树。我紧紧抱着大树不敢动弹,因为我不会游水,可手里依然紧紧拉着香荣。眨眼间大水没过了树顶。眼看就要漫过了脖子。”
陈默然又是愤吼一声:“是不是你把她推进了水里?是不是?”
肖建苦苦一笑:“陈大哥,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我肖建也是个读书人,鸡都没有杀过一只,怎么可能杀人呢?再说,我很爱香容,怎么舍得让她死呢?当时我紧紧抱住了香荣,把她举过头顶。任凭大水淹没了我的头顶,就在我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香荣忽然掰开了我的双手,然后冲我笑了笑,毅然扑进了水里,顺着洪水飘走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陈默然无语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六三年的那个夜晚,在滏阳河边的窝棚里发生了这么一段事。面对肖建的不轨行为,看来香荣是愿意的?因为她毕竟那时年轻漂亮,而且跟柱子只有一次同房。无奈的寂寞困扰了她十多年。事后,她感到无颜再面对柱子,而且当时如果她不愤然离开的话,肖建的性命同样会不保。这完全可以理解。可肖建趁火打劫,也太不是东西了?
肖建接着说:“当他晚上,我扶着一个漂来的木头箱子,划水到了慧云寺。当时,看到你找不到香荣时那股魂不守舍的样子,本来想跟你说明一切。可顿了顿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都是愧疚不安,是我害了香荣,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死去的柱子。陈大哥,你要是不解气的话,还是打我一顿吧!”
陈默然轻轻叹了口气:“算了,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也就是说,柱子死了以后,你心里更难过,所以就跟玉琴结婚了,你是可怜玉琴,同时也是在为自己赎罪,来完成柱子没有完成的心愿。可见你是个好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走吧,我不怪你。”
肖建忽然抬起了头:“陈大哥,你真的不怪我?”
默然说:“你有选择自己爱的权利,香荣也有选择自己被爱的权利,我能说什么?人这一辈子啊,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什么都会看明白。”
肖建老泪纵横,上去紧紧一把抱住了默然:“大哥,其实我第一次进嘎子沟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同一般。你不是寻常人,咱们是相见恨晚。你是个英雄,一个宽宏大量的英雄,我肖建这辈子能遇到你,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这些年做梦的时候,还常常梦到咱们在慧云寺的那间土房里,一块喝酒,一块聊天,一块下象棋。那是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岁月。”
陈默然一把将肖建推开,说道:“少拍马屁,玉琴从前是柱子的媳妇,同样是我陈默然的妹子,以后你要好好待她,不准欺负她,要不然,小心把你腿砸断!”
肖建笑了笑,抬手背起了行李,抱起了玉琴说道:“放心吧,这都一大把年级了,身边有个伴不错了。我怎么舍得欺负她。”
陈默然看着肖建上了火车,火车终于开动了,走出了老远,他还可以看到他和玉琴在冲着自己频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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